你千萬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一定要重新包紮。”
林漉沉默著,久久沒有回應。
門外的人嘆了口氣。
她看著表,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才悄悄把屋門推開了一條縫。
門扉碰到了醫藥箱,發出一聲輕響。她探出半個身子,拎過醫藥箱的把手。視線往上一瞟,直直撞進謝明晏的懷裡。
……
四目相對,林漉耳尖微紅。
她迅速把醫藥箱拖進屋,又“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背靠屋門坐下,心臟還咚咚跳得厲害。
“怎麼還在啊……”她嘀咕一聲。
不是說好,把醫藥箱放在門口就離開嘛!
看不見對方的動作,聽覺變得格外敏銳。
她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聲,他也背靠著門坐了下來。
謝明晏的聲音離得很近,卻又因為隔著一道門,悶悶地聽不真切。
“那戶人家的家主是瓦片工匠,我今天過去,是為修繕土樓購入一些材料。”
林漉把髒了的繃帶拆掉,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我知道木偶劇團今天有演出,卻沒想到和我去的是同一家。進入院子之前,我不清楚盛思蕊也在。”謝明晏繼續道。
“後來你就去和家主談生意了,沒有和盛思蕊說話。直到院牆倒塌,你沒看見我,只看見了她。”林漉按照自己知道的資訊往下補充。
謝明晏默了默。
“抱歉。”
“今天是工作日,我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關寧村。”
,!
林漉沒有說話。
其實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謝明晏的解釋還是可以自圓其說的。
她的確只有週末和節假日會回望溪村住,平時都在漳城。
院牆倒下來的時候,她站在陰影裡,周圍都是煙塵。他逆著人群跑過來,的確有可能看不見。
他是把盛思蕊拉開了,但到安全地帶以後,立刻鬆開了手。
畢竟是認識的人,既然看見對方有危險,就沒辦法袖手旁觀。
更何況,她當時還護著一個小姑娘。
理解歸理解,但是從感情上,林漉沒辦法不介意。
她重新包紮好了傷口,雙臂環抱膝蓋。
“我看到你桌子上壓著的設計圖了。”
“你和盛思蕊,不僅僅是大學同學這麼簡單吧?”
她似乎問到了要點上,這次謝明晏沉默的時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久。
“盛思蕊的父親,是我好幾門必修課的老師。”謝明晏長嘆了一口氣。
“那時,家裡遇到了一些事,差點就要輟學。盛老師對我非常照顧,幫我想盡辦法。可反過來,我並報答不了盛老師什麼。”
輟學。
鼓勵。
怪不得那張設計圖的左下角,盛思蕊會寫上那樣的一句話。
所有資訊好像都串聯起來了。
林漉推斷:“你報答不了老師的恩情,所以就想著,多照顧照顧他的女兒,也就是盛思蕊。”
她莫名覺得很好笑。
“謝明晏,你是不是,結婚選錯了人啊。”
“人家那麼幫你,你不以身相許,和我折騰什麼勁呢?”
:()月亮為她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