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家瀕臨破產的公司，今天一早宣佈專案團隊重組了，你看看都有誰？”她把網頁滑到最下面。
司蔓看清專案組的照片，頓時瞳孔地震：“這不是之前被趕走的部門主任嗎？”
“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是諮詢行業的大拿。有些甚至已經退出諮詢行業，去其他大企業擔任智囊團了，都被英宥領航重新請出了山。”林漉說。
司蔓的臉色越發凝重：“這麼專業的團隊，難怪我們會失去競爭力。”
“不止。就在英宥領航宣佈重組的當口，政府聯動銀行釋出了專項扶持企業名單。只要是文化產業相關公司，和扶持名單上的企業達成合作，就能立刻獲得一筆補貼。不僅如此，還能享受到銀行延遲還貸的優惠。”林漉開啟另外一個視窗。
“什麼名單啊，我怎麼沒聽說？”司蔓茫然地眨眨眼。
林漉揭露殘酷的事實：“因為啟睿壓根不在名單之中。英宥領航，卻是排在了第一位。”
這下司蔓徹底不說話了。
人才比不過，價格比不過，政策福利還是比不過。企業都是逐利的，啟睿全面喪失競爭優勢，還有什麼好說？
電話鈴又響了起來，林漉看了眼來電提示，終於不是客戶要拒籤合同了。
而是啟睿諮詢的董事長——曹文睿。
曹文睿開口就問責：“林主任，我聽說，文化產業部的多個專案都出現了客戶拒籤合同的情況。”
，！
林漉沒有否認：“我們剛剛接到客戶的訊息，現在正在瞭解原因。”
曹文睿“嗯”了一聲，“現在文化產業部是公司的支柱部門，我選擇把你留在這個位置上，也是看中了你能為公司帶來的利益。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平平淡淡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又千斤重。
這是把責任完全推到了林漉身上。
林漉怎會聽不出來。
她明明聽出來了，卻還要硬著頭皮答應：“我明白的。”
“我相信林主任的能力。”曹文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聽說，你家裡最近出了點事，急需要用錢。只要你能幫助公司渡過難關，公司允許你預支半年工資。”
林漉的唇線繃得很直。
夏末秋初，太陽烈得烤人。兩個姑娘被大廈拒之門外，只能站在路邊。一個抱著合同，一個端著電腦，狼狽的樣子，保安看了都心疼。
再呆下去毫無意義，司蔓準備叫個計程車，先回公司再說。
她剛掏出手機，林漉忽然蹲下去，嚇了她一大跳。
司蔓趕緊跟著蹲下，拍了拍林漉的肩膀：“漉漉姐，你沒事吧？是哪裡不舒服嗎？”
林漉蜷縮著身體，電腦抱在懷裡，腦袋搭在膝蓋上，用力蹭了蹭。
再抬頭，眼眶一片紅，卻連半滴眼淚都沒有掉。
“司蔓，你記住，永遠不要在別人面前，暴露你的軟肋。”
“不然，只會被人利用。”
：()月亮為她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