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一身筆挺的警服,帥得陽光在他面前都失了顏色,那份陽剛和英武令二舅媽差點就邁不開腿了。
本來鍾魏敏是來送二舅媽的,多少應該幫忙著拎些東西下樓才對,可是,他卻被二舅媽摟著胳膊膩歪著,別說幫忙拎東西,連走路都有些困難了。把個許少央給嫉妒得兩眼發綠,憑什麼都得他一個人拿呀?嫉妒真是讓人喪失理智的,許少央也不想想這是誰的二舅媽?他拎東西其實才是合情合理的。說到嫉妒,許少央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嫉妒的到底是誰,是耀眼奪目的鐘魏敏還是能跟美男親密無間的二舅媽。帶著這般鬱悶的心情下到樓下,接著就發現李巧鈺這麼個大美人也被鍾魏敏晃花了眼——太過分了,大早上的就發的什麼騷!笑成那個樣兒,你賣笑啊?
許少央腹誹著,也搞不清楚自己這罵的是誰!
那邊那俊男美女在巧笑言兮,這邊許少央被今天的陽光刺傷了眼睛,看什麼都是黑沉沉的。
“別黑著個臉啦,近水樓臺……”臨上車前,二舅媽意味深長的捅了一下許少央。
許少央滿嘴不是滋味,早知道這樣,他寧可讓二舅媽打出租上機場,或者就讓小警察開著那輛奧迪去——你警察叔叔不是喜歡為人民服務嗎,那就多辛苦辛苦!
可惜啊,有錢難買早知道!
“你今天抽的什麼風?幹嘛穿成這個樣兒?不是說今天還能再休一天嗎?”站在樓下目送著那輛豐田遠去,許少央不客氣的問。他可不信小警察穿成這樣是準備去上班。
“那什麼,咱舅媽不是一直就想看看我穿警服的樣兒嘛!”小警察好脾氣的笑笑。
“那也不至於單挑今天穿吧?以後多的是機會!”許少央這麼說是有根據的,這合作的事要是成了以後二舅媽少不了常來常往的,有的是機會見到這一幕。這麼英俊瀟灑的一刻居然不是自己獨享的,許少央有些惱火。總之,今天的許少央這火就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什麼事情都喜歡在腦子過上幾遍的,可就偏偏不肯在無名火這事情上多花些腦筋,否則他就明白自己真是無理取鬧,最簡單的一點就是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獨享穿警服的鐘魏敏,更不可能成為第一個享受鍾魏敏穿警服的美景的人。嫉妒使人喪失思維能力,許少央這時候是不能按常理來考量的。
要命的是,許少央潛意識裡也是明白這一點的,並且為此感到幾分羞惱。因此,當小警察樂呵呵的問他自己穿警服的好不好看的時候,許少央想也沒想就吼道:“好看你個大頭鬼,趕緊去脫掉。”
“脫掉?為啥?”小警察嚇了一跳。
是啊,為啥?自己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理由要人家脫掉這身警服,人家穿什麼礙著他什麼事啦?
也被自己的吼聲嚇了一跳的許少央愣一愣,虧得他反應敏捷,他立刻意識到自己這麼無理取鬧是很丟臉的,於是他放緩了聲音說:“那什麼今天你不是有空嘛,再陪我去逛逛玉器店怎麼樣?穿著著制服太扎眼了些!”
鍾魏敏顯然認可了這個理由,立刻回去換衣服了。
而許少央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有些呆愣,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有沖人發火了?他以為已經修心養性改掉的壞脾氣現在居然給他回來了,這是為什麼?
答案就在嘴邊,可是,許少央輕飄飄的在答案面前來了個急轉彎,生生的繞過了那個正確答案:不是的,不會是這樣的。
人在一個自認為安全的環境裡,在自認為能完全包容自己的人面前往往最容易原形畢露。
許少央從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只不過這麼些年來,他已經刻意的隱藏自己的壞脾氣而已,因為他相信他之所以這麼倒黴也跟他的壞脾氣有關係,又或者這些年病弱的身子讓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發脾氣了,以至於他幾乎忘了自己原來還是個一點就著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