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想:帶走的銀子才是自己的,以後要是想給兒女可以再給。
葉舟那火氣開始往上升:“究竟什麼意思?想如何?”
唐淼有一點害怕,微微低了一下頭:“就是,想出去看看。”
“我不讓你出門了?”
“我是國公府的妾室,出門要國公爺或正妻允許,不能自由出入。”
“你和我說一聲很難?”
唐淼知道不能繞下去,她雖然膽小,但拿定了主意又很執拗。當即跪下磕了頭:“求公爺,予我一紙遣散文書。”
葉舟被逼得進退兩難,筆一扔甩袖走了。走了之後想想把管家叫來問話:“唐氏最近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管家道:“今早安排完僕人,忽然對在下道謝。也不知何事何緣故,有些奇怪。”
葉舟這個氣:她想走了,和管家都知道道個謝,對我沒有一句多言。
又問:“還有麼?”
管家想了想道:“昨兒個要見外客,唐氏從庫房領了一套頭面,來還的時候,庫房檢查頭面上掉了兩顆珍珠,叫了我過去。唐氏有些緊張,問掉的是多大的珠子,她沒有印象,還問是要賠多少錢。我說不用賠,那珠子不大,用府裡有的散珠交匠人鑲兩顆上去就行了。庫房辦了入庫,唐氏才走了。”
又自言自語道:“難道是為這個道謝,不像啊,昨兒個道過了。”
葉舟聽了心裡不大舒服:“她每次進宮赴宴,外出赴宴,家中操持宴會、會客,首飾頭面都是要先去庫房借,用完再還?”
管家道:“是。一來唐氏自己未曾購置過首飾,平日所戴都是國公府日常添置,用於正式會客簡素了些;二來這是國公府多年規矩,妾室需用首飾頭面就是借用。就是正妻如果動用的是公中的首飾也是要登記在冊的。”
葉舟說不出哪裡不妥,只是有點不舒服。後來他想明白不舒服在哪了,這個“寵妾”的身份或許不是她想要的,她等於為他辦事,但委屈和為難都得自受著。不在其位,卻謀其政,空擔著虛名。
葉舟火氣降了下去,轉身去了唐氏的院子。唐淼從書房回來,心裡沒底,也不知葉舟甩手走了是什麼意思。
見葉舟來了有些尷尬,又一想現在不還是人家的妾麼,規規矩矩先奉了茶。
葉舟覺得委屈了她,又不知應該如何補償,今天既聽了頭面的事,便道:“明天你去公中選幾套頭面,就當是我送的,如果不喜歡,你從府裡支了銀子去外面買幾套可心的也成。”
唐淼聽了個稀裡糊塗:“敢問公爺是要送我幾套頭面?”
葉舟道:“是。你去挑,府裡沒有喜歡的,就去外面買。銀子公中出。”
唐淼不解其意,想了想猶猶豫豫問道:“是當作遣散費麼?那我可以直接要銀子麼?這麼貴重的頭面大概我以後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