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也沒什麼問題了,她的車就放在公寓的車庫裡,每次出門都步行去公寓把車開出來,在學校還是低調得沒人知道她有車。
到陸家的時候,正好唐平上午去參加音樂學院的一個講座還沒回來,陸連娜仍然是行蹤不定,陸成籌在書房裡,讓秘書韓昭請陳竹上去。
陳竹很喜歡陸成籌的書房,整整一面牆的高大書櫃,密密麻麻排列的全是書,最讓她雀躍的是不少都是珍本孤本,一般人哪有那麼容易見著的。
只是今天進到陸成籌的書房卻是微微一驚,有客人嘛,她正抱歉地準備退出,陸成籌卻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進去。
“學則老弟,給你介紹個後學晚輩,”陸成籌笑眯眯的,“陳竹,可認得眼前這位先生麼?”
“林教授,您好。”陳竹躬身問好,全國有名的經濟學家,北方大學的大師級教授,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林學則教授她又怎麼會不認得。
聽了她的自我介紹,林學則爽朗地直笑,“陸老,我自家的學生倒要勞煩您給我介紹,真是慚愧啊。”
“你現在鮮有給這些本科生上課,不認識也是正常的。”陸成籌招呼他們在木沙發上坐下。
陳竹會意取來一小筒茶葉,側蹲在茶几旁,用清水沖洗了茶具,一邊取出茶葉放入紫砂壺中。
“陸老,您這平矮紫砂壺倒是做得別有一番韻致,有趣有趣。”林學則讚道。
陸成籌嘿嘿一笑,陳竹則在一旁清聲道:“品茶者首重韻味,崇尚意境高雅,所謂‘壺添品茗情趣,茶增壺藝價值’,好茶好壺,猶似紅花綠葉,相映生輝。這種平矮紫砂壺,是最適合泡鐵觀音的,因為這種茶壺可以在瞬間達到高溫,正好滿足了鐵觀音的沖泡要求。”
她一邊曼聲細說,一邊姿態優雅的沖茶、倒茶、點茶,兩人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沖泡茶藝。
兩人接過她奉上的茶杯,只見湯色金黃,濃豔清澈,聞香撲鼻,馥郁持久,均讚歎一聲,細啜一口,舌根輕轉,感覺茶湯醇厚甘鮮,齒頰留香,喉底回甘,頓覺心曠神怡,林學則嘆道:“果然是好茶!”
“比你平時在家中喝的如何?”陸成籌笑問。
“自然是比不得,且不說茶的好壞,單是你這兒有佳人奉茶就勝過我無數了,平日我在家中哪裡有這般風雅,不過是一把茶葉扔進茶缸裡,開水一衝咕咚咕咚往嘴裡灌,多好的茶都是糟蹋了。”
陸成籌和陳竹聽他說得有趣,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和老林過去可算得上是共患難過的,當年我們都被劃為右派,正好下放到同一個農村勞動,那會兒我是拖家帶口,他就一條光棍好漢,可沒少到我們家蹭飯吃。”
“那時候我成天吃不飽,別說野菜了,螞蚱我都吃過,逮著一隻老鼠就能把我饞得直流口水,現在生活好嘍,你們這些年輕人哪裡有感受過那種滋味……”
陸成籌也似有所動,茶香嫋嫋,兩人都沉浸在對往昔的追憶中,陳竹也不多言,默默地斟茶。
“都是些陳年往事了,”陸成籌一嘆,“學則,你不把你那副得意之作再拿出來給後學晚輩品評品評?”
林學則面露猶疑之色。
陸成籌笑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小丫頭,她師承宋昌頤,你剛才把玩的那枚田黃石小印便是她的手筆,我看假以時日未必輸了你去。”
林學則一臉驚訝,“原來是昌頤兄的高足,那我便獻醜了。”
陳竹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幅行書,“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好字!”她不由得叫了一聲好。
“哦?如何之好?你倒是說說,與陸老這幅‘寧靜致遠,淡泊明志’相比何如?”林學則笑著問道。
“陸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