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派人飛馬往成都,去向主公報信求援。”
說著。黃權提筆便欲修書。
這時,法正卻將黃權拉住,搖頭嘆道:“白帝城往成都。至少也得十餘日時間,而今顏良的霹靂車已運抵巫縣,最早明早就可以抵達白帝。公衡試想,僅憑你四千兵馬。能夠擋得住擁有霹靂車的四萬顏軍進攻嗎?”
“抵不住又如何。大不了我黃權與城共存亡,也絕不會令他顏賊輕易拿下白帝城。”黃權慷慨道。
法正卻搖了搖頭:“公衡縱有必死之心,但白帝一失,益州門戶大開,顏軍便可長驅入川,最終,顏良的奸計還不是照樣得逞。”
黃權陷入了沉思,眉宇間越見焦慮。
顏良威震天下。他的軍隊雖只四萬,但卻都是百戰精銳之士。而蜀軍戰鬥力不強,這不爭的事實,黃權無可否認。
倘若真給顏良攻下白帝,輕易的越過了三峽之險,益州的局面,只怕真如法正所說,要大禍臨頭。
“若不然,我直接派人往江州,向巴郡太守嚴老將軍求援,請他發兵急赴白帝,嚴老將軍手握一萬精兵,只要他能在顏軍圍城之前趕到,必可助我守住白帝不失,守到主公大軍來援。”
黃權琢磨了半晌,又想了一計。
法正卻又搖頭:“嚴老將軍雖有兵一萬,但他素來謹慎,未得主公手諭,僅憑你我一面之詞,又豈會輕易發兵,靠他是靠不住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坐視顏賊攻陷白帝不成?”黃權急的是頭滾汗。
法正也是眉頭緊皺,踱步於堂中,一副沉思之狀。
半晌之後,法正眼眸一動,低聲道:“公衡,我這裡倒是有一條險計,此計若是能成,不但可保得白帝不失,還可一舉殺退顏良。”
黃權精神大振,忙問法正是何計策。
法正遂是不緊不慢,將自己的計策諉諉道來。
黃權聽罷,臉上的表情頗為複雜,似有興奮,又似有擔憂。
沉吟半晌,黃權神色已堅,咬牙道:“就依孝直之計而行吧,那顏賊詭詐多端,想要擾我益州太平,咱們便叫他付出沉重的代價,讓他再不敢犯我益州!”
……
兩天之後,夜如潑墨,明月如鉤。
白帝城和十餘里外的顏軍大營,均是一片安靜詳和。
營北的那一座小山丘上,燭光閃爍,顏良卻在這星月之下,與法正閒若浮雲般對弈。
“法孝直,你為什麼要幫孤?”落子之時,顏良淡淡問道。
“兩個原因,其一,主公乃當世梟雄,正輔佐主公,自然是為成就大業,名垂青史。”
旁人面對顏良時,多會恭維他一句“當世明主”,而法正卻直言不諱,直稱他為“梟雄”。
不過,這“梟雄”二字,卻比什麼“明主”、“雄主”的,更對顏良胃口。
嘴角掠過一絲笑意,再落一子,“那第二個原因呢?”
“那劉璋和劉表一樣,喜好養一些沽名釣譽的名士,我素來瞧不起那些虛有其表的所謂名士,所以在劉璋手下,一直受人排擠。正也不瞞主公,正助主公拿下益州,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要報那些冷遇排擠之仇。”
睚眥必報麼……
夠真白,夠坦率,法正,果然和歷史上一樣,是一個快意恩仇之人。
顏良,同樣是一個快意恩仇之人。
忽然之間,顏良對眼前的法正,竟有幾分遇上知音的味道。
“好啊,睚眥必報,快意恩仇,大丈夫正當如此,孤可以給你承諾,待攻入成都之後,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那些慢怠過你的人,孤可任你處置。”
豪情大作的顏良,當下給法正許下承諾。
法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