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家裡還打了電話來,說她爸爸生病了。
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靳巧巧將臉埋入雙掌中,腦中就像醫院的牆壁一樣茫然空白。
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所賺的一大半錢都拿去倒貼陳又威,現在父親住院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剛剛醫生說了,爸爸是心肌梗塞,必須動手術,但是健保不給付這個專案的醫藥費。
她的心亂得很,無助的感覺侵蝕著她,都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摟緊傷心無助的靳巧巧,讓她感覺到一股溫暖與支援,忍不住在那人懷裡失聲痛哭。
“放心,那不是什麼大病。”青焰沒想到一向火爆的靳巧巧也有脆弱的一面。
聽見熟悉的聲音,靳巧巧忽然驚醒,擦掉滿臉的淚痕,不想在他面前表現自己脆弱的一面。
“你怎麼會來?”極力想擺脫他,他卻偏偏喜歡在她無助的時候出現。
“我的童年未婚妻有難,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青焰嘴角含笑地道。“嘴巴別張得那麼大,很難看的,本來就不怎麼漂亮了,千萬別再做出不雅的動作。”
“既然嫌我醜,幹嘛還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童年未婚妻?”平時碰上他都無法控制情緒,更何況是非常傷心的時候。
見她生氣,青焰趕緊說一些能讓她高興的訊息:
“我剛剛找過主治醫師,問過未來岳父的病情了,醫師已經決定明天為他動手術,煩勞童年未婚妻前去籤一下手術同意書。”
靳巧巧一動也不動的坐著。
她當然知道要動手術,醫師早就和她說過了,問題是她要到哪裡去籌醫藥費?去偷還是去搶?
“是不是擔心醫藥費?”青焰問。
靳巧巧白了他一眼。這種事彼此心知肚明即可,幹嘛拿出來討論?
“醫藥費的事情你放心,未婚夫可不是擺在那兒好看的。”
“你閉嘴!我根本不承認這件事!”開口童年未婚妻,閉口未婚夫的,聽了就傷耳朵。
“你嘴巴不承認沒關係,只要我心裡明白就可以了。”激起她的活力之後,青焰照慣例又嘻皮笑臉了起來。
“你……無賴!”
“巧巧,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的未婚夫說話呢?”靳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們身邊。
“媽,他不是——”靳巧巧急著想解釋。
“媽,沒關係,巧巧一向都是這個脾氣,您不是不知道。”青焰討好的對靳媽媽說。
“你叫我媽什麼?”他的臉皮還真是厚。
“巧巧!”青焰根本不用說話,靳媽媽就開口替他打抱不平了。“所有的事情百澧都告訴我了,他不叫我媽要叫什麼?還有,這件事情你爸也答應了,待會兒進去看他時,你千萬別惹他生氣,醫生說他不能動怒,聽到了沒?”
“我……”她怎麼會這麼衰!
“別我呀我的,別說你們小時候就私訂終身,光憑百澧替你爸找了個好醫師、換了頭等病房這件事,你以身相許也不為過呀!”靳媽媽是個純樸、重情意的婦女,吃人半斤當然得還人十六兩。
“媽,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還以身相許咧!”靳巧巧快昏倒了。
“不管什麼時代,若是不懂得知恩圖報,那就枉為人了。”靳媽媽轉頭,有別於剛剛罵人的惡聲惡氣,柔聲細語的對著青焰說:“百澧啊!你先送巧巧回去,兩個人好好的溝通一下,然後再挑個黃道吉日日子來提親。”
“好,一切聽媽的安排。”
青焰有禮的點頭,氣煞了站在一旁的靳巧巧。
一出醫院,靳巧巧忍不住朝青焰大吼:
“說!你什麼時候來醫院收買我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