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一遊走在安置於書櫃上排排而立的手稿,與楊老的悄然相似。
隨意從中抽出一本翻閱著裡面的內容,似乎存留在這裡的物件都在等待它的知音,彷彿早已做好準備期待著有人能夠翻閱它。
與蘇韻一所想的基本吻合,手稿上的內容大多與鬼魅島的實驗有關,她不知道具體的目的是什麼,唯獨對於實驗本身最為熟悉。
那些藥劑的劑量,不同藥物的分類和功效,再熟悉不過了。
蘇韻一換了一本重新翻閱,那雙琥珀的眼睛有些愣了神,不免輕笑,墨景淵卻看著她那抹笑有些發澀令人心疼,摟住她的肩膀將人拉到懷裡。
蘇韻一感受到墨景淵的氣息緩過神將手中的手稿抬高給他看,聲音輕鬆而平淡。
“這個資料記錄的是我。”
墨景淵掃過手稿上逐一記載的內容眉頭緊皺,眸間的心疼與殺意不斷糾纏,墨景淵伸手將那本手稿從蘇韻一手中奪走放回書櫃。
蘇韻一眼眸垂簾著看不出思緒,墨景淵不願看到她這般樣子彷彿回到了冬日裡的洛城,她再次想要自己一個人扛下所有。
“小孩。”
墨景淵輕聲呼喚著蘇韻一,手掌緊緊包裹住她有些發涼的指尖,蘇韻一靈動的睫毛顫動了下,聲音悠然的跟墨景淵說著。
“我想自己在這待會。”
聽到蘇韻一的話墨景淵眉毛皺起極其不贊同她的這個想法,蘇韻一的手反握在他的手掌上給與他安撫。
“只有我知道。”
蘇韻一微微抬頭讓自己與墨景淵的眼睛對視,眼神堅定而明亮。
她需要將這些手稿看完,不再是剛剛那般隨意拿起一本翻閱的去檢視,而是需要去銘記、去細細查考。
墨景淵哪怕再不願也拗不過蘇韻一的想法,最後被推出了實驗室那扇門緊緊關住看不到裡面的情況,那雙漆黑的眼睛聚滿了擔憂和心疼,轉瞬再次被嗜血的殺意所籠罩。
蘇韻一將書櫃上的手稿一一取下來放到地板上,盤腿而坐依次翻閱著其中的內容,她的眸間如同毫無風浪的湖面平靜毫無波瀾。
嘭——
火焰有時候讓人感到痴狂,這裡就該擁有毀滅所有的魔力,將一切都焚燒化為烏有。
“不要啊!姑奶奶啊! 老首領的所有東西都在裡面啊!全給燒了完了完了啊!”
卡阿利爾瘸著腿來不及顧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想要吩咐人去救火卻被蘇韻一厲色的眼神嚇住了,腳彷彿被定在了原地不敢動,可是當目光注意到燃起的熊熊大火時表情悲哀的祈求著。
“都是無用的物件。”
蘇韻一聲音冰冷淒涼,視線在沒留在那片火海中,毀掉是最好的方法。
那些手稿是每項實驗的過程,詳細到錯誤和失敗的原因都有記載,甚至記錄了每項藥劑的刻度和新增時間,精準得連秒都恨不得寫上去。
閉上眼睛一頁頁的內容就浮現在蘇韻一的腦海中,然而與紙質的記載並不相同,她可以完全記得當時的操作畫面。
那一屋子的手稿完全就是她的歷史。
她似乎不用去問芋圓究竟在楊老頭那裡找到了多少本相關手稿了,這裡的手稿可見到了不少他的簽名。
這間實驗室可以是最好的罪證也可以是最完美的再次犯罪。
蘇韻一覺得哪怕不懂任何實驗的人手中拿起相應的藥劑也可以遊刃有餘,‘利普’的那位應該就是在找這個吧。
墨景淵站在蘇韻一的身後不敢上前去看她的眼睛,垂在兩側的手用力的握住又鬆了下來,正當猶豫之時熟悉的清香湧入懷抱。
胸前的襯衫被浸溼了,難耐的苦澀哽咽在墨景淵的喉嚨,虛抱在蘇韻一身後的手臂第一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