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卻無時無刻的跟隨著我,無法擺脫,它如影隨形的追隨著我的腳步,緊跟著我,讓我無法擺脫,無法逃離。
黑暗中有東西在告訴我,那是“我”,是我過去所有的一切和我的生命,悲哀卻沉重。
生活很貧瘠,每天都得為了衣食而不斷奔波,小時候人人羨慕的一雙修長的手,也因為不斷的勞作而變得粗糙不堪,看著姐姐們一個個十六歲就被早早的嫁了出去,過一兩年以後就牽著孩子回了孃家,眼神木然,再也找不到從前在山野放聲高歌的模樣,我躲在門後看著她們放聲大哭,默然。
她們是女人,落後地區的農家女人,註定要辛苦一輩子操勞到死的女人。
我不甘,也不願就那麼一輩子,從出生起,我的身體裡就有一種聲音告訴我,我不屬於這裡!所以,我,今年十六歲,決定逃離!
不知道跑了多久,從小到大我沒有離開過那個貧瘠的深山,只是會聽著住在村口的那個牙齒掉光的老頭叼著大煙含混不清的訴說著山外面的事。
聽著他說,他有最大的房子,最漂亮老婆,最忠心的兄弟。然後看著他慢慢睡著,菸斗掉在地上。每次我都冷笑,要是那樣的話他為什麼還會在這裡?
可是就算這樣,我還是每天會坐在他旁邊聽他講著那些夢裡才會有的事情,如此反覆。
跑了很久很很久,我看見了夢中的鐵路,感受著它冰冷的溫度,只到那龐然大物來到時的轟鳴和震動才讓我感覺到真實,夢中的一切變成了現實,是火車嗬!
追隨著它的腳步,我緩緩前行,山裡的孩子是不怕在野外沒有東西吃的,一根不起眼的小草都能夠成為食物,
只到我來到那夢幻中的城市。
原來,原來那老頭沒有騙人啊!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是的,這才是我心目中的地方,我終於找到了我的歸宿啊!
夢很快就醒了。
冬天來到,我只能躲在高大的建築下瑟瑟發抖,在這個地方我根本找不到吃的東西,只能不斷的在垃圾筒和潲水筒裡尋找著食物,這裡的每個人都和姐姐們的眼睛好像,為什麼?得到這麼多的他們還會和那些悲哀的女人一樣呢?
最後,我被送到了流浪者之家,過了一段還算舒坦的日子,至少,有衣服穿,有東西吃,只用每天幫忙做些很輕鬆的事情。若不是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或許,我的一生就會這麼平淡的度過。
我被強姦了,在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只到那根噁心的東西刺進我的身體裡,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才將我從睡夢中驚醒。睜眼,入目的竟然是看門的那個貌似憨厚的大漢,扭曲猙獰的面目,伸出溼滑的舌頭舔著我的臉,讓我噁心的想吐。奮力的掙扎,拿著被子包住他的頭,發瘋一樣的用拳頭砸著,只到他不再動彈,此時我很感謝長年做農活養出來的力氣,至少能打得他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剛破瓜的身體痠痛,我走下床,卻奇怪的發現這間原本睡著12個人的屋子裡竟然只有我一個人,其他人呢?開啟門,猛然看見那些女人用驚恐的眼神在門外看著我。
一瞬間,我恍然大悟。
毅然的離開那個醜陋不堪的地方,遙望著這城市灰濛濛的天空,遠不如大山裡那麼寧靜蔚藍,我不禁想著,到底哪裡,才是我的歸宿呢?
後來的生活很簡單,我去了一個家政服務中心,把我全部的財產給了他們,然後我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一份保姆工作。
只是一年的時間,十七歲的我,已經蒼老。就像村子裡那個老不死的巫婆說的一樣,“此子一生註定坎坷”。
可是,我從不曾後悔過,因為,後來我遇見了他。
一個叫莫零的男孩。
第一次看到他,我彷彿想起了我逃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