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無論如何也要撐到那個時候。切記切記!”
連庭秋的聲音隨著他看到的內容而變得空洞,他似乎是不敢置信地望著那信紙許久,然後才吃驚地看著燕惜羽,問道:“惜羽,師祖信上所說的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凝血丹’的毒已經解了嗎?怎麼還會毒發?你到底對我們隱瞞了什麼?”
這一回輪到燕惜羽吃驚了。他原以為連庭秋已經看穿了他的謊言,所以才會氣急敗壞想要當面和自己對質,討個說法,沒料到他竟是毫不知情。
連庭秋見燕惜羽張了張嘴卻不出聲,這才想起要給他解穴。等燕惜羽的身體恢復了自由之後,他一把從連庭秋的手上將信奪了過來,爾後皺眉問道:“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又為何會要求我當場看信?庭秋,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過分嗎?”
連庭秋聽他如此責問,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窘迫:“其實,師祖給你留下的除了這信外,還有一個藥瓶。我因為一時好奇,便私自開啟了來看。誰知道,竟被我發現那些藥丸是用劇毒的藥材煉製的。我猜不到你需要這東西的原因,但卻覺得此事萬分詭異,因此才會如此逼你。我真沒想到,這藥丸會是留給你自己服用的。惜羽,你,是不是你身上的毒根本就沒有解?我每次問及解藥的方子時,師祖都是含糊其詞。對此我早就起疑,卻一直希望是我自己多心。”
見連庭秋已經將整件事推測了個七七八八,燕惜羽便知道是再也隱瞞不下去了。所以他點燃了桌上的殘燭,將信紙放在火苗上焚燬之後,才低垂了眼簾說道:“沒錯庭秋,實情就是你想的那樣。陳爺爺煉製出了毒藥,卻沒能研製出解藥。因為他以為那些藥的分量只夠毒殺老鼠,卻從沒想到過會有人拿他的毒去害人。
“當初他救了我之後,為了控制住我體內的毒性,只得採取了‘以毒攻毒’的方法,將‘凝血丹’的藥性暫且壓制了下去。你手裡的那些藥丸是陳爺爺花了兩年的時間為我特別調配的,也是對我身體損害最小的。只是即便如此,那些也算是毒藥,吃多了之後依舊會要了我的命。
“但如果不吃的話,‘凝血丹’的毒素便會重新佔據住我的身體,將我再次變為嗜血的怪物。再加上以前服下的各種各樣的毒素,我的身體裡已經聚積了太多致卒之物。一旦到了失控的地步,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所以陳爺爺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就想要去找傳說中的解毒聖品——蛇涎果。希望能在我毒氣攻心之前,做最後的嘗試。”
連庭秋聽著燕惜羽平靜地訴說著這個天大的秘密,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三魂七魄般痴呆發愣。而他的眼前更是陣陣暈眩,以至於看不清一步之外的燕惜羽的表情。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今天沒有窺破這件事中的蹊蹺,那在不久的將來,他極有可能會又一次毫無準備地收到燕惜羽的“死訊”。
在過去的兩年裡,那些痛徹心扉的悲傷和悔恨時不時襲上連庭秋的心頭,每每至此,他都會有種透不過氣的無力感,讓他悒怏得想發狂。有一度,他甚至很羨慕雋遙,可以不用面對殘酷的現狀,以自己喜歡的方式活下去。所以,連庭秋肯定,如果那樣的經歷再度重演的話,他一定撐不過那一關。
彷彿過了幾個時辰之久,連庭秋才覺得找回了自己的神志。於是,帶著異常的沙啞,連庭秋極不情願地問道:“師祖有沒有說,你還能活多久?”
聞言,燕惜羽將自己的衣袖撩了起來,指著左胳膊內側一根幾乎淡不可尋的藍線說道:“等它走到心臟的位置,便是大限之期。陳爺爺說,如果沒有太大的變故,應該還有五年左右的時間。”
五年!可能在別人的眼裡,這一千八百個日日夜夜會是一段很長的歲月。但是連庭秋知道,曾經有很多人窮其一生也沒能找到“蛇涎果”。那種只在古籍醫術上出現過的聖藥似乎根本就不存在於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