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睿城與範京墨師徒二人,隨著農莊管事踏入農莊。
蔣睿城身著一襲玄色錦袍,袍上用金線繡著繁複的雲紋,腰間繫著一塊溫潤的羊脂玉佩,一舉一動間,盡顯貴氣。
範京墨則是一身月白色長袍,簡單的束髮,眉眼間透著少年的朝氣與好奇。
一路上,範京墨像只歡快的小鹿,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四處打量。
可很快,他的興致就像被冷水澆滅,癟了癟嘴,小聲嘀咕道:“這地方看著平平無奇,遠不如範府有趣,真不知嫣然妹妹為何願意待在此處。”
範京墨心思簡單,並不清楚範嫣然在此是受罰。
蔣睿城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並未作答。
農莊管事滿臉堆笑,喜氣洋洋在前頭帶路,那模樣彷彿是去迎接天大的喜事。
可當路過那滿目瘡痍的菜地和空蕩蕩的雞舍時,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懊惱與無奈。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情緒,心中暗自想著:很快一切噩夢就要結束了。
遠遠地,管事瞧見前面有人,便扯著嗓子大喊道:“快去叫嫣然小姐收拾一下行囊,範府來人接她回去了。”
他聲音在空曠的農莊裡迴盪,透著一絲愉悅。
那人愣了一下,臉上滿是不敢相信的神情,瞪大了眼睛問道:“啊?!真的啊,管事的?”
“去,騙你做甚。”管事心情好,也不與他計較,擺了擺手,催促道。
“那可太好了。”喜悅像風一樣傳染開來,男子興奮地小跑著離開,嘴裡還不時嘟囔著:“終於要把這小祖宗送走咯。”
管事悄悄瞥了一眼蔣睿城,見他神色平靜,卻莫名有些不自在,輕咳兩聲,心裡犯起了嘀咕:該不會被誤會我們沒有盡心照顧嫣然小姐吧?
罷了,罷了,即使被誤會也不打緊,即使挨罰也好,趕緊把那個小祖宗送走才是要緊事。
蔣睿城仿若未覺,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舉手投足間貴不可言。
管事見狀,收回打量的目光,專心帶路。
不多時,眾人來到範嫣然的居所。
只見那院子裡冷冷清清,房門緊閉。
管事上前敲了敲門,無人應答,初時他還不在意,笑著說道:“許是嫣然小姐在休息,我派人去找找。”
說罷,便吩咐了一個小廝去尋。
他心裡清楚範嫣然的秉性,那可是個厲害角色,來農莊這些日子,只有她讓別人吃癟的份兒,還從未吃過虧呢。
可左等右等,派出去的人一波波回來,全都垂頭喪氣,無功而返。
管事的臉色漸漸變得煞白,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在這寒冷的冬日裡,顯得格外刺眼。
“這大冷的天,小祖宗在這個關鍵的節點去哪兒了啊?”管事急得在原地直跺腳,心裡越想越害怕,“真要出了什麼事,我這條命都不夠賠的。”
蔣睿城的眉頭也微微皺起,目光在院子裡掃視一圈,沉聲道:“再派人去找,務必把嫣然小姐找到。”聲音雖不高,卻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範京墨也收起了之前的玩鬧神色,擔憂地說道:“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間,整個院子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氛,眾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關於範嫣然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