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範熙儘量語速平穩,聲音卻帶著一絲顫抖。
可說完這一句,他卡殼了,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腦海中浮現出與奶奶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溫暖的畫面,如今卻成了最刺痛他的回憶。
範凌霄沉默地跟著二人跪下,他大概明白眼前的情形。
他眼神中透著一絲悲傷與同情,他想要分擔範熙的痛苦,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做。
範京墨這次沒有問多餘的問題。
這場景看著就莫名的悲傷,他學著幾人的樣子直直跪在那裡。
他臉上帶著一絲懵懂與緊張,動作有些僵硬。
冬日刺骨,跪在溼冷的地面,柳清漪擔心幾個孩子受風寒,暗暗記下,一會兒返回,回到馬車後,給幾個孩子喝上一碗預防感冒的藥劑。
墳前無人說話,詭異地安靜下來。
只有微風輕拂,似在耳邊低語,訴說著無盡的思念。
“哎呀,這大冷的天,你們怎麼都在這裡跪著,可使不得啊。”一位婦人人未至,聲先到。
她聲音清脆而又響亮,打破了墳前的寂靜。
柳清漪眯起眼睛,暗自防備。
她眼神中透著一絲警惕,隨時準備從空間中取趁手的武器。
待那婦人行至近前,柳清漪暗鬆一口氣,來人是認識的。
範熙已經認出來人,叫了一聲“嬸子。”
他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與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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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辨認一番,已經認出柳清漪和範熙。
她答應一聲:“哎,孩子,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你奶奶會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眼神中滿是慈愛與憐惜,輕輕撫摸著範熙的頭。
婦人說完,認真打量範熙一番,看他氣色很好,衣服材質也好,柳清漪親自陪著祭拜老人,心下明白範熙被照顧得很好。
她甚是感激,連忙跪下,向柳清漪道謝。
她臉上滿是真誠與感激,眼神中閃爍著淚光。
柳清漪忙擺手推辭,她看到婦人提著籃子,籃子裡有香燭,還有一些吃的,很顯然是來上供的。
柳清漪說她也沒做什麼,都是份內之事,稱讚婦人仁義。
老人身故後依然時常祭奠。
婦人當初被柳清漪叫到範府問過話,柳清漪給了她一大筆銀子。
但她本身也不是衝著銀子去的,她是真的人善良,覺得和範熙祖孫倆投緣,才多加照拂。
本身她家裡日子也不寬裕。
雖然如此,她仍覺得訕訕,若是當初沒有收銀子,是不是會理直氣壯一些。
柳清漪看出婦人糾結,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她做出一副懊惱狀,說忘記帶香燭。
婦人忙道:“巧了,我帶的有。”她臉上露出幾分釋然。
婦人將貢品擺上,遞給柳清漪、範熙幾人香燭。
她貼心開啟火石,挨個點燃香燭。
她動作熟練,眼神中充滿虔誠。
範熙拿過香燭,跪拜磕頭,將香燭插在一個裝香灰的盒子裡。
他動作莊重而又嚴肅,眼神中滿是對奶奶的思念與敬意。
柳清漪幾人同樣如此。
範凌霄做起來有模有樣,範京墨動作略顯笨拙,倒也沒出什麼錯。
事了,婦人略有些沒有底氣地邀請柳清漪到家裡用些吃的。
她去過範府,那是何等氣派,她只是普通農戶,家裡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吃食。
她舉止帶著一絲侷促,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安。
柳清漪道謝,稱他們還要趕路,改日再叨擾。
她語氣溫和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