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萬籟俱寂,胡姨娘的臥室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投下詭異的變幻。
她躺在床上,眉頭緊鎖,面色蒼白,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身子時不時地微微顫抖著。
下一秒她猛地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雙手緊緊地捂著胸口,彷彿那裡正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用力地揪扯著。
她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迷茫,過了許久,急促的呼吸才逐漸平復下來。
胡姨娘緩緩抬頭,望向窗外。
此時,天空已經矇矇亮,幾縷微光透過窗戶紙,悄悄地灑落在屋內。
看到這黎明的曙光,胡姨娘的心下卻陡然一驚,她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這一夢居然這麼長,持續了整整一夜!”
她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慌亂。
此刻的胡姨娘,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思緒也亂成了一團麻。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彷彿置身於一個虛幻與現實交織的世界,有一種強烈的隔世之感。
在那夢境之中,那些人和事,就像真實發生過一樣,歷歷在目,可當她想要仔細去回想時,卻又像煙霧一般,模糊不清,難以捉摸。
“小櫻,小櫻。”胡姨娘定了定神,輕聲喚著丫鬟。
她聲音雖輕,卻在這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
小櫻在隔壁房間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聽到胡姨娘的呼喚,揉著惺忪的睡眼,趕忙起身。
她趿拉著鞋子,匆匆忙忙地走進胡姨娘的臥房。
待看清胡姨娘的情形,小櫻瞬間清醒了大半,忙一個箭步上前,臉上滿是關切之色,焦急地問道:“姨娘,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嗎?”
胡姨娘先是輕輕地點點頭,隨後又緩緩地搖搖頭,她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向小櫻形容自己此刻複雜的感受。
是噩夢嗎?
仔細想來,夢中似乎也沒有什麼妖魔鬼怪張牙舞爪地傷害自己,可那股從心底湧起的心悸感,卻像一條無形的絲線,斷斷續續地纏繞著她,揮之不去。
小櫻見胡姨娘這般恍神的模樣,也不敢多問。
她知道胡姨娘向來心思細膩,若不想說,再問也是無用。
於是,小櫻利落地轉身,去外面打來一盆清水,又拿來乾淨的毛巾,輕聲說道:“姨娘,您先洗漱洗漱,清醒清醒。”
胡姨娘默默地接過毛巾,擦拭著臉,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小櫻則在一旁開啟衣櫃,仔細地挑選著今日要穿的衣物。
她挑了一件淡紫色的錦緞褙子,上面繡著精緻的蘭花圖案,又搭配了一條月白色的百褶羅裙,顏色素雅又不失端莊。
胡姨娘在小櫻的伺候下,換上了這身衣物。
隨後,小櫻又取來梳妝檯上的胭脂水粉,想要幫胡姨娘好好打扮一番。
胡姨娘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面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眼神中還帶著濃濃的疲憊。
她不禁微微皺眉,心中暗歎,這副模樣實在是太過憔悴了。
她順勢拿起胭脂盒,多用了一些胭脂,仔細地塗抹在臉頰上,想要提提氣色。
小櫻在一旁看著,忍不住說道:“姨娘,您別太擔心了,許是最近太累了,才會做些奇奇怪怪的夢。
等今日去郊外莊子賞了花,心情一好,說不定就沒事了。”
胡姨娘微微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希望如此吧。
今日還要去郊外莊子賞花,我不能讓夫人擔心。
還有那些孩子,我也要多抽出些心神照顧著,可不能被這沒影的事情打擾了。”
收拾妥當後,胡姨娘帶著小櫻走出了房間。此時,院子裡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