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初露,東方欲曉,淡薄的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翠竹院。
範木槿和範方禮兩個小小的身影在院內穿梭忙碌,宛如兩隻靈動的雀兒。
“哥哥,你小心些,莫要碰壞了花盆。”範木槿神色關切,眼眸中滿是擔憂,聲音輕柔。
她身著月白色的襖裙,袖口和領口繡著精緻的梅花圖案,隨著動作輕輕擺動。
範方禮撓了撓頭,憨厚的笑容在臉上盪漾開來,眼睛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縫。
說道:“妹妹,莫緊張,哥哥曉得這些花兒都是你的寶貝,定會萬般小心。”
他穿著一襲深藍色的錦袍,雖樣式簡單,卻乾淨整潔,頭髮用一根黑色的絲帶束起,顯得精神利落。
一旁的如意瞧著這兄妹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忙過來幫忙。
這木槿小小姐似乎對花木情有獨鍾,精心養護著幾盆珍貴的花木。
在這萬物凋零的冬日,這些嬌豔的花兒顯得尤為難得,色彩明豔動人,讓人瞧著心生歡喜。
柳清漪向來習慣早起,此時已起身,她聽覺敏銳,察覺到外界細微的動靜,便輕聲喚道:“如意,你且進來吧。”
如意忙應了一聲,快步走進屋內,一邊笑著將外面兩個孩子搬來珍貴花木之事娓娓道來,一邊幫著柳清漪整理梳妝。
柳清漪靜靜聽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面上滿是愉悅之色。
她想起來木槿這孩子於花木上確有天賦,正巧趁著冬假,尋思著帶她到莊子上去,那兒有專門養花之處,能讓孩子多多接觸學習。
畢竟親身實踐學到的知識,遠比書本上的更為紮實,也能真正做到學以致用。
院外,範方禮身姿略顯拘謹地站著,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臉上帶著一絲歉意,似乎在為吵醒了柳清漪而不安。
範木槿卻全然不懼,小小的人兒挺直了腰背,像個小大人一般安慰道:“哥哥,不必緊張。
夫人向來寬和,不會怪罪咱們的。”
那神情認真而篤定,眼神中透著一股不符合年齡的沉穩。
不多時,柳清漪梳妝完畢,推門來到院子裡。
只見幾個花盆中綠意蔥蘢,枝葉繁茂,枝頭掛著幾隻小巧玲瓏的黃色果子,圓潤可愛,遠遠瞧著像是金桔。
柳清漪蓮步輕移,走近細細檢視,果然如此。
她抬眸看向範木槿,見那孩子眼中滿是期待,便毫不吝嗇地誇讚道:“木槿,這些花木經你照料,愈發精神,這金桔長得也甚是喜人。”
說罷,她順手摘下兩個果子,遞向兄妹二人。
“呀!”範木槿眉頭微微一蹙,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惱,語氣帶著些許抱怨道:“夫人,您怎麼把果子摘下來了,如今這般模樣,好醜。”
範方禮見狀,急忙拉了拉妹妹的衣袖,神色誠懇地向柳清漪道歉:“夫人,妹妹心直口快,她平日裡最珍視這些花兒,言語如有冒犯之處,還望您莫怪。”
柳清漪輕輕擺了擺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無妨,是我考慮不周,讓木槿傷心了。
只是這果子即便不摘,長到一定程度也會自行掉落,那時便失去了食用的價值,無法物盡其用,豈不是更為可惜?”
範木槿聽了,臉上露出一絲困惑,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認真地思索了片刻,覺得夫人所言確有幾分道理。
便軟糯地說道:“是木槿想差了,還是夫人考慮得周全。”
說罷,她動作麻利地剝開桔子皮,小心翼翼地掰下一瓣,雙手遞向柳清漪,眉眼彎彎,甜甜地說道:“夫人,您嚐嚐。”
柳清漪沒有推辭,微笑著接過,放入口中輕輕咬了一口,果汁四溢,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