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翻了翻白眼,一副他打敗了模樣,他索性把視線調向船外,打定主意來個聽而不聞,突然,昏暗的河面上,一個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霍然站起了身。
平靜的河面上,一雙手正在水面掙扎著,激起了數道水花。
“有人溺水了。”“有人溺水了!哪裡!”楚和聞言馬上閉上了叨唸不已的嘴巴,趕緊四處張望。
昏花的老眼還沒找到目標,身旁的少主人已一躍下水,遊向溺水之人。
憑楚天寒的水性,要救一個溺水的人簡直易如反掌。兩三下,便拖著那人冒出水面。
老僕人看得一陣驕傲,不是他自誇,他這少爺放蕩歸放蕩,憑可全是真實功夫,就像這水性,那還是在少爺十歲時,他親自派人教的,可沒多久,少爺的水性便已青出於藍,讓教人的人甘拜下風。
瞧,現在少爺手上雖拖著個人,也不見他臉紅氣喘,就如魚在水中般的從容遊向岸邊,瞧他遊得多好啊。
咦!不對,少爺是拖著那人遊向岸上,不是拖著那人遊向船來……
那不就是說,少爺又“落跑”啦!
這事實一進入忠心耿耿的老僕人意識裡,他立即氣紅了臉,猛一跺腳,卻又不死心,大道:“少爺,您快回來,您不能把老奴一個人丟在船上。”
楚天寒哪裡理他,任憑他又吼又叫,愈遊是離他愈遠。
楚和又是跳腳又是吼叫著,直叫得聲嘶力竭,他那寶貝少爺的身影卻愈來愈遠,到最後,連影子都見不著了。
如此情境,忠實的老僕人不由得死了心,垮下肩來,霎時,平靜的河面上,只剩老僕人沙啞的聲音,像要哭出來,卻偏又無力地在空氣中申訴著:“少爺,我不會駕船……”
杜思思昏昏沉沉的在河裡載浮沉著,雙手無意識的胡亂揮舞。河水毫不留情的嗆進了她的口是鼻中,她的肺部得不到半點喘息,乾涸得像要炸了開來似的。
在此時,秦淮河水不再溫柔,不再多情,它就像飢餓已久的野獸,張開大嘴等著吞噬她。
誰,誰來救救她?
她喘著,哭著,卻攀不到任何生機。
娘……
思思,不要哭,娘不能再陪你了,娘再也撐不下去了。
不要,娘,不要。
思思,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咱們母女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娘實在不放心你。
那就不要撇下思思,不要。
娘好累,娘再也撐不下去了。可是思思,你一個女孩兒家,娘怎麼放心得下你,你舅舅不會好好待你的,娘實在放心不下啊!
娘,不要撇下思思,不要。
大口河水衝進了杜思思的嘴裡,她的呼吸道再次受阻,一陣頭暈腦脹,四肢像灌了鉛,再也揮動不開。
思思過得好痛苫,娘,讓思思去陪你吧!思思沒辦法再撐下去了。
去陪娘吧!總比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孤苦無依的要好得多了。
她放棄了掙扎,讓自己沉進了冰冷無際的世界,就在她沉入河裡的一刻,一名身著青衫的男子迅速遊向她,一把抓起她的手,把她拖向了岸邊。
吹著口哨,楚天寒輕鬆快意的把那陌生少女丟上岸。
他可以想像得出,此刻困在船上的楚和肯定是暴跳如雷,氣了一張老臉,又不知如何是好。
這還不把你給甩了。楚天寒暗自得意,想起三天前,他便被楚和給纏住,成日便是對他曉以大義,他都快被煩死了,今兒總算是被他找著了名目,甩脫了他。
楚天寒愈想愈是得意,轉向那昏迷的溺水者,明知她聽不見,仍道:“小丫頭,你這回溺水溺得可真對了時機,救了我的耳朵一回,也不枉我費了番力氣把你給撈了上來。”聽,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