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鯽魚,往她嘴邊就伸。
反正吧,桂香嫂跟知青們的關係,就好像她是知青似的,楊楚生是有點隨便的意思。
桂香嫂卻沒有那樣隨便,臉上在笑,嘴巴卻不敢張開。轉臉朝著竹寮瞧,沒有人出來,真的張開小嘴巴。
好整齊的一口白牙,桂香嫂張開嘴巴的同時,帶水的眼睛也往他看。
楊楚生筷子往她嘴裡送,然後問道“怎樣,我沒騙你吧?”
桂香嫂眨著長長的睫毛,點點頭,嘴裡的滋味,其實還沒有心的滋味濃。此時,真的讓她有種小夫妻過生活,他喂她吃飯的味道。
“怎樣,香吧?這是我一手燉的。”楊楚生那神氣,有一個大廚的派頭。
桂香嫂閉上嘴巴,輕輕地動,嘴角卻是積滿著好像挺甜蜜的笑意。點點頭,才想說香,卻不想發現劉雪貞也出來了,急忙閉上嘴巴,低頭又割了起來。
劉雪貞吃完飯了,也得割秧苗,走到兩人旁邊,還沒坐,秋月嫂手裡拿著鐮刀也走來了。
“桂香嫂,明天上午插完秧,一起到縣委送印件。”楊楚生又說。
桂香嫂笑一下“好呀,我在服裝廠門市定做的衣服也好了,還沒拿呢。”
“楊同志,你這個月,賺了好多吧?”秋月嫂坐下就問。
“不多,差不多五千斤稻穀。”楊楚生站起來,看著桂香嫂停下手裡的活,抬頭看他的表情,有不想種田了,跟你一起幹的意思。
劉雪貞卻在算,他說的確實有,這個月他賺了一千多塊,一百市斤稻穀才多少錢?二十塊出頭。
“現在你們別想那麼多,你有錢也買不到稻穀。以後吧,我這印刷廠開大了,或者在村邊開幾個工廠,到時你們的田讓有勞力的人家種,當工人去。”楊楚生笑著說,轉身往竹寮走。
“嘻嘻,要是能當工人,跟縣城的工人一樣賺工資,那就……”秋月嫂說完了又是笑。
“那是他畫的一個餅。”劉雪貞感覺這傢伙又在忽悠人。
桂香嫂已經割好,可以休息一會了,身子往樹幹靠,做起美夢。她相信楊楚生的話,因為他說過的不少話,開始聽著是不可能,結果大都實現了。
“唰唰唰”!劉雪貞也割好,抹一下額頭的汗,突然大吃一驚,發現桂香嫂變傻了,身子靠著樹,兩眼呆滯地看著白雲,卻張開嘴巴在傻笑。
“喂,桂香嫂,你沒事吧?”劉雪貞搖一下她的肩膀問。
“沒事呀?”桂香嫂回過神來也說。
“你剛才在想什麼?”秋月嫂也問。
桂香嫂舉起手,伸個懶腰才說“在想我要能當工人,多好。”
劉雪貞先笑,秋月嫂也張開嘴巴,笑完了,將割好的秧苗往竹筐裡放,大聲說“還是插秧去吧。”
桂香嫂挑起秧苗,反正她就相信楊楚生說的話,她是個喜歡做夢的少婦,不像秋月嫂一樣,整天想的是多出點力,就能多收兩斤稻穀。
“你不裝訂呀?”劉雪貞見楊楚生後面跟著小白,要往田裡走就問。
楊楚生回頭說“晚上也可以,今天開始插秧,我得到田裡瞧瞧。”
後面的桂香嫂卻又在嗔著這傢伙的背影,這時候的太陽,是一年之中最為毒辣的,他又沒戴草帽了。
楊楚生都習慣了,戴草帽還嫌腦袋吹不到風。他這個生產隊長,也是唯一沒有分田的隊長,反正他不要。其他的隊長也得幫自己的小組幹活,只有他最清閒。
“水筍叔,還是你們組早啊?”楊楚生朝著準備下田使犁的老哥們就喊。
“能早就早點。”水筍叔爽爽地說,反正自己組的,早點完工就能早點回家。
確實,紅光大隊的社員們,幹勁足得東方大隊的社員們也驚訝。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