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肯定不會是自己心甘情願地走到這裡任人擺佈的,但若是被抓了來,過程當中自己不會沒有察覺……再一想到這赤炎尊者從前偽裝成了重明山小弟子的事情,便已經明白這必然是他將十一騙到了這裡來。這樣想著,便不由得罵了聲卑鄙。
“就算是鼎鼎大名的蕭然君在我這防護陣法跟前,不也還是束手無策。”赤炎滿意地咧嘴大笑起來,張狂道:“事到如今,其實告訴你們也無妨。這塔中關著一位一品大妖,本尊籌謀了這許多年,便是要放他出來。”
“宓蕪尊者曾給本尊託夢,他的肉身已經被煉化,需要一具極火屬性且體質特殊的身體做為容器容納魂體。得了他的指示,本尊費盡了心思才追蹤到了你的頭上,發現你不僅是極火體質,竟然還是大戰以後倖存的妖,簡直就是最完美容器。”
“只不過你已經被人修教化,認賊為師,已是無法拯救了。”赤炎尊者滿臉遺憾:“本尊會那麼快就對重明山出手,也是想絕了你的念想而已。沒想到你……”
說著說著,赤炎面露驚喜和得意之色:“本尊原本只是想接近你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受傷,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本尊已經發現了十一的秘密。”
景繁生早已曲掌成拳,幾乎要將自己的手骨攥碎。但他強行令自己鎮定下來,假意裝作心痛和不忍直視的模樣,道:“你將我們引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看這個?”
“沒錯!”原本浮現出笑意和喜悅的臉上重新佈滿了狠戾,“你不但與屠盡妖修的人修同流合汙,還與他私通誕下子嗣,妖族血統從來就不容玷汙,是以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兒子,本尊統統都不會放過!”
景繁生:“……”
想想當初開闢魔界的那半人半妖的陸離老祖就是因為自己的血統問題被追殺,無奈之下才跨過兩儀山到了魔界的地方。從前他還是以為這只是個傳說,沒想到這世界的妖竟是如此狂妄自大又排他的。別說景繁生這種根本就不在意血脈和血統的人,就是那些正常人也會覺得這群妖是神經病吧!
除了妖人人得而誅之這種話,伐妖之戰以前的事情現如今已經鮮少聽人提起,但單見了這赤炎尊者便也不難想象,當年的修士和魔修得是被逼成了什麼樣兒,才會群起而攻之,不惜自損八百也要將這世上的所有妖全部都清除乾淨。
老子的兒子,老子都沒嫌棄,關你屁事?他這樣想著,心中已經被氣得半死,但注意到顏蕭然那邊的動靜,仍是沉下了心來,拖延時間道:“好好好,就算我忘記本源有錯。可你也說了,我也是妖,就算我在你眼中連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但這世上倖存的妖本就不多了,難道為了把那什麼大妖救出來,你們就寧願犧牲我麼?”
赤炎先是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理所當然地道:“你果然在修士當中待得時間太長了。關鍵之時將己身、神識、修為貢獻給更有貢獻的大妖一直都是我們妖修的優良傳統,會問這種問題,看來你已經無藥可救。”
……這是什麼奇葩的傳統?腦回路不同果然不能對話!
景繁生微微垂著眼眸,腳下下意識地踢著小石子,為了防止這赤炎尊者發現顏蕭然分神了的秘密他還得繼續吸引住對方的注意力……但是話說回來這活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他正焦頭爛額地在心中盤算還能跟他說點什麼,顏蕭然那頭忽然就動了。
這一回四溢的寒氣更盛,他指尖掐訣,重新驅著劍,更加大力地向著那看不見的結界刺去。
方才他只是分出了一縷神識,赤炎說的話亦一字不落地被他聽進了耳中。再結合驚鴻跟他說那結界之中被人不斷完善的陣法乃是“破”和“合”陣的結合,就已經明白了這人抓了十一究竟是要做什麼了。
他們一面撼動著煉妖塔,一面將十一安放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