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了本尊的手段,你覺得本尊會是那種心慈手軟之人嗎?”他這樣說完,身形和臉面竟然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了變化,不多時,便變成了一個身材高挑、五官俊美的男子。
妖修生來面目就比尋常人要或英俊或姣好一些,但這男子偏偏面色慘白如紙,嘴唇和眼睛偏又是一片猩紅,看起來就猶如地獄裡頭爬出的惡鬼一般,竟無論如何都無法讓人對他心生好感。
而景繁生的心中所想卻是,這個人竟然不是魂體,而是有實體的!
他沒有像原著中所寫的那樣是倚靠寄居在他人識海之中去作惡的,而是乾脆將原主除了,取而代之。只不過……
景繁生心痛道:“你修為如此高絕,又何必拿一個剛剛築基的小弟子下手?”
那一路趕車送他們去幽州城的向師傅是個什麼模樣的人景繁生已經沒有多大印象了。但他同樣是個做父親的人,自然能想象到喪子之痛會是個什麼樣的滋味。
尤其他總覺得,對方會選擇假扮向珏信而不是別人,絕大多數的原因還是自己曾贈予對方一顆入門丹。
想到這裡,他已經將原本不正經的樣子全部收了起來。新仇舊恨加在一塊兒,這個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原諒的。
那人似乎也看出了景繁生心中所想,滿不在意、甚至有些鄙夷地說道:“本尊做事哪裡是需要個什麼道理的?就是因為你在修士當中待的時間太長,才會如此優柔寡斷!”
他這般說著,景繁生哪裡會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這人不僅自己是妖修,也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當年重明山被屠的真相與他腦中猜測的也越來越接近。
他當下就難掩心中震怒:“你到底是什麼人?簡直卑鄙無恥,我倒是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如此變態另類之人!”
那人明顯是鮮少被人罵過,也受不了別人的罵,表情登時就變得猙獰了起來。但因為接下來說的話,他的語氣變得極度自負和高高在上起來:“我乃是妖界二品尊者,名喚赤炎。”
像修士和魔修都有等級之分一樣,妖修的內部之間也是有排名的。景繁生記得他師傅從前就跟他說過,妖是分品級的,以一品為尊,九品最末。由此可見這位二品赤炎尊者原來在妖修當中的修為和地位都是極高的。
景繁生卻滿不在乎地哂然一笑,“赤炎尊者是嗎,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躲過伐妖之戰倖免下來的,對於千年前的大戰我也絲毫都不瞭解。但你行事這般卑鄙無常,手段狠辣殘忍,由此可見你們妖修是全無人道可言的。伐妖之戰,也是天道使然!”
“好個狂妄小子!”那尊者的雙眸瞪得大如牛鈴,長袖一揮便射出了兩枚破魂釘。
顏蕭然自然是早有準備,掛在腰上的驚鴻劍應聲出鞘,“叮叮”兩聲響,便將那兩枚破魂釘打飛了出去。
景繁生自然不是那以偏概全之人,他這麼說也不過是要故意激怒對方看看他的反應。沒想到這赤炎尊者果真還像他們在洞穴裡頭見到的那樣,脾氣暴戾異常,一言不合就會出手將人直接結果了,這反應,與入魔以後的顏蕭然比起來狀態還要差得多。
再一瞅他的面容和神色,越發令人覺得這不像是個神志清醒之人。
那赤炎尊者見一擊不中倒也再沒有什麼動作,他只是在原地憤怒煩躁地繞了一圈,忽然隔空指著景繁生道:“你本是上好的極火體質,又恰好是木系靈根,木火相乘可以說是天資卓佳。假以時日上升到本尊這個層級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你愚昧無知認賊為師,捨本逐末忘了自己的本源,已是沒救了。由此看來當年本尊殺你尊長、屠你宗門的做法,還是沒錯的。”
“你……!”
從聽到他與刑風臺說的那些話開始景繁生便已經隱隱有了個猜測——對方大概是為了抓他才會對重明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