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就是卓然吧,你好,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我有些犯怵,爸爸您是駐日的吧,我硬憋著笑問候:“叔叔您好。”
“不用叫叔叔,隨庚子叫我爸爸就行。”邢峰手臂一揮,搭在邢質庚的肩上,高大挺撥的身材、相似的眉眼,不用說也知道是一家子。“兒子,這麼問候對吧,據說現在的小女生都很萌日本動漫,我這麼說很潮吧?”
我滿頭黑線地縮在邢質庚身後,撓著他的後背。爸爸,您真的很潮!當然,除了您身上起球的毛衣和軍褲的不和協搭配之後,其他都很潮。
“爸,卓然不是小女生,她只是長著一張娃娃臉,她都23了……”
“真的嗎?很loli,很卡哇依,很……”邢峰果然很潮,連Loli都知道,真是不容易啊。
邢質庚連忙打斷他:“打住,我媽喊你吃餃子了!”
“一起一起。”邢峰攬著他的肩膀,狀似勾肩搭背,實則暗中較勁。一個寸步不移,一個生拉硬攥。
“爸,今年就放過我吧。”
“不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我兒子就跟我一起去。”
“我一天不當您兒子行嗎?就一天?”
“你他媽敢造|反?我告訴你媽去!”邢峰低吼一聲,隨即抬高聲調,“老婆,你兒子……”
後面的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他已經被邢質庚捂住嘴巴,小聲警告:“你再胡說我就告訴我媽。”
我囧囧有神地聽著眼前父子二人的你來我往,感覺大事不妙。
餃子有那麼難吃嗎?北方人最家常的東西,再難吃也有個限度,再說餃子是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東西,只要把東西切碎包一包就可以了。
象我這種遠離庖廚的女子,連餃子都不會包,只會吃。
可是事實證明,難吃的東西是沒有限度的。
我咬了一口之後,就想吐出來。可是看著他父子二人大膾朵頤的模樣,我不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覺出現問題,為什麼他們吃得如此盡興,而我卻食不下咽。
父子二人以狂風掃落葉的姿態把他們各自盤中的餃子一掃而空,邢質庚塞得滿滿的嘴還不忘喊了一句:“媽,還有嗎?”
“沒了。”陶冰還來不及動筷子,剛要加醋卻看到老公和兒子已經把各自的份消滅,感覺很滿意。
“正好,我爸沒飽,給我爸吃。”邢質庚長臂一撈,把陶冰面前的那碗挪到邢峰面前,“爸,繼續吃。老婆你還吃嗎?不吃給我,不要浪費。”
我一個還在嘴裡嚼著,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剩下的一整盤倏地被邢質庚搶了過去,毫不含糊地吃了起來。
陶冰樂得合不攏嘴,滿足地對我說:“每年他們父子倆都是這樣,一副生怕被別人搶了去的樣子,今年我包了去年的一倍,還是不夠他們吃。明年再多包一些,然然明年早一點回來一起包。”
“您一年就包一回餃子?”我試探地問道。
“是啊,平時工作太忙,家裡也有勤務兵做飯,不太需要我動手。大年夜的,總得動手做點什麼。”陶冰羞赧地一笑,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二個男人打著飽嗝拍著肚皮。
我咬著筷子羨慕地凝視這個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的女人,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做的東西有多難吃,卻有兩個男人心甘情願一掃而空,猶如人間美味。
“喂,你不難受嗎?”我輕拍邢質庚的肚皮,眼角飄向正在廚房收拾的陶冰和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的邢峰。很和諧,很美好,很模範的一對夫妻。
邢質庚也往廚房瞄了一眼,“一年一次而已,哄她開心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反正東西煮熟了就能吃,倒是你,嘴挑肯定吃不下去,回頭等他們睡了我給你弄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