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了挺身子,把脊樑挺得直直的,這才幾個月的時間,自己即將面對和永安的第三次分別。
和永安這樣的人在一起,註定未來的日子不可能平淡,只是這一回,叨婥不再想要做躲藏在羽翼下的小鳥,她要用自己的能力,為永安撐起一片天。
在皇上稱病不早朝過去四個月後,終於釋出詔書,過兩天太皇夫生辰,皇帝要上大羅寺替太皇夫還願。
這個詔書其實透露了一個訊息,皇上的身體已經轉好,很快就會恢復早朝。
然而在這個時候,呆在禁宮裡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叨婥,你切記一切要小心。”
“我會的。”往過大的衣服裡塞布料,叨婥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
“你要記住,你這條命不僅是你自己的,還有永安和孩子要照顧,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蘇睞看著自己的半個女兒,她能回來,他打出心眼裡高興,但是一回來就是面對這樣的危險,實在不忍。
“我知道的,爹爹。”叨婥嘗試往自己頭上套上皇冠,“而且你放心,身邊都是信得過的護衛,我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
此刻叨婥是在為明天凌晨的出行作準備,這一次,她要冒充皇帝。
這個時候,如果皇上再不現身,坊間的傳聞將愈演愈烈,永安的地位很危險。而且即便是永安醒過來,也沒有多大的體力來處理這些事情。肚子已經七個多月了,加上永安在養胎的時候出了事故,胎息不穩,甚至有可能早產,所以能替永安操心的部分她只能盡力為之。
再說了,這皇上參拜國寺,守衛森嚴,別人離得又遠,真的能看到她樣子的沒有幾個,加上她特意躲在馬車裡,稍做些易容,就可輕易把人騙過去。皇上既然無事,鄭璞他們也不敢無風起浪了。
“皇上,大羅寺到了。”
“恩。”
車簾子慢慢開啟,被護衛遮的嚴嚴實實叨婥透過人與人的縫隙看了一眼外面一片人山人海,有些咂舌,自己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行騙啊。
但是為了永安,什麼都可以豁出去。
在護衛的掩護下快速走進寺廟,門關上的那一刻,叨婥長長鬆了一口氣。
“會有人懷疑麼。”
她問身邊的裴啟雲。
裴啟雲沒有很快回答她,倒是在房間裡仔細檢視了好一會,這才重新走到叨婥的面前。
“不會沒有人懷疑,要看懷疑的人有沒有本事發現實情了。這裡還算安全。我在門口守著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們再接你回去。等一下法道闡釋會來和和“皇上”研習佛法,日落之後,皇上親筆所抄的經文將會廣發給百姓。做祈福之用。”
“可是我的字跡。”
知道叨婥所擔心的,“王夫莫要擔心,這抄經文之事本來就繁瑣,以往都是有專人替皇上抄寫,自然這次也不會例外。”
原來是有寫手。
叨婥想了想,把正準備往門外走的裴啟雲叫住,“你知道皇上有親手抄寫的經文在這寺廟裡麼。”
裴啟雲疑惑地看著叨婥,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這麼問,畢竟皇上年年發給百姓的經文都是專人代寫,這要皇上親筆有何用。
不過他還是老實回答,“善財說皇上前陣子心情不好,在皇宮裡會抄些經文靜心。”
叨婥愣了愣,沒想到自己居然不知道這事,還要從善財處聽來,莫不是永安那時候心情不好,是因為自己。
不過現在也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麼裴護衛的意思是,皇上的墨寶在宮中。”
“正是。”
“能否請裴護衛回宮一趟,把皇上抄寫的經文拿過來。”
裴啟雲站在那裡,沒有回答,卻是半點走動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