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依然語氣淡淡,不露喜怒。
周予顯然聽懂了逐客令,知趣的低頭道:“請娘娘好生歇息,奴才告退。”言罷躬身退出。
待房中清淨一會,雁翎和如月一起看向她,想說卻又不敢開口。跟隨褚雪經歷過一件又一件的事,她們自然能猜到是誰下的手,她們原想這次能將那個毒婦的真面目揭開,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她們知道褚雪心中的不甘憤怒必定更勝過她們,所以才不敢輕易說些什麼,生怕再刺激到褚雪。
程子松說她腹中的胎兒已經足月,生產就在這半月之內,她們實在不敢再叫她情緒波動,生出些什麼意外。
褚雪倒沒什麼異常,等情緒平靜下來,依然舉筷吃飯,且好似胃口不錯,吃得到比從前多了些。放下筷子,見兩個丫頭欲言又止,她淡淡道:“事情已經這樣,沒有什麼好說的,對方手握重權,想要對付她們並非一朝一夕的事。不過,本宮不能如她們的願,她們越不想叫我好,我偏要好好的,自己生氣損了身子,才讓親痛仇快!”
如醍醐灌頂,雁翎如月立刻放下心來。主子說得對,事已至此,若一個勁的鑽牛角尖,一旦自己受損,只會更趁對方的心意。兩個丫頭想明白了,隨即各自忙活起來,陪主子散步的散步,留下來看家的看家,平靜的臉上均不露半分怒氣。
裕芙宮內雖風平浪靜,鳳儀宮的氣氛卻有些微妙。
摒退閒雜人等,秋桂來到許錦荷近前,行過禮後輕聲道:“娘娘,裕芙宮沒有動靜,奴婢剛才聽說,那個菊香,已經死了。”
許錦荷一頓,問道:“可曾吐出什麼東西來?”
秋桂忙回,“應是沒有,否則刑房的人也不會被罰了。”
許錦荷點頭,“這個丫頭還算聰明。”
“是。”秋桂斟酌了一會,又問道:“娘娘,此事一出,皇上會不會想到咱們……”
許錦荷一聲冷笑打斷了她,“這個宮女跟本宮八竿子打不著,皇上為何會懷疑?就算要追根溯源,她的姐姐也是在合歡宮瑞王生母舒太妃那裡,皇上此番登基觸動了不少人,伺機報復的可不是一家,皇上有心思懷疑自己人,還不如去想想怎麼處理那些仇家呢。”
這一番話出,秋桂暗自佩服。主子的這一招雖說沒能成功,卻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舒太妃性情一向溫和無爭,從她那裡打主意,要比端太妃或者前皇后容易得多,且瑞王因造反一事被削王圈禁,舒太妃倘起報復之心也在情理之中。
退一萬步講,皇上縱然有懷疑,現在人已死,也絕無半點證據。
只是裕芙宮最終察覺,沒受到影響,這一招又是失效了,長路漫漫,想除掉褚雪,當真不是易事。
正想著,卻聽許錦荷吩咐道:“去備些禮,怡妃臨產在即,已經不過來請安,此事一出,明日本宮是要過去看看了。”
“是。”秋桂躬身,去了庫房。
福寧宮內,太后的晚膳才剛撤下,就聽殿門外一聲響亮通傳,宋琛來了。
君王一臉疲憊,向母后問安後就坐在了榻上。
“母后,可還有飯,兒子有點餓。”
太后剛要詢問他有沒用過飯,卻聽他自己這樣開口,當即吩咐女官去傳膳。
不一會飯菜上桌,母子倆坐在桌前,母親看著,兒子吃著,也是一種溫馨。
待他吃完,太后端起熱茶,方問,“今兒怎麼過來用膳了?沒去怡妃那?”
宋琛罕見的在母親面前重重嘆息一聲,“這次關乎她們母子安危,卻硬是沒能抓到真兇,兒子……兒子覺得有些愧對她。”
太后輕撇熱茶,並未立刻接話。
宋琛又道:“母后,雪兒幾次遇險,兒子覺得,會不會與皇后有關?”
太后這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