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六的自我介紹,朱曉道先是一愣,然後茫然的看著他。
當初老六來投奔他時,不是叫的這個名字,身份證上也不是。
吳亞斌看到朱曉道的反應,很理解的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個名字你肯定生疏,那我再說一個名字,你應該有印象,吳——衛——紅。”
吳衛紅三個字從吳亞斌嘴裡說出來後,他的氣勢瞬間變了,雙眼恨恨的凝視著朱曉道,似乎要把他千刀萬剮一般。
朱曉道思索了一會兒,甚至閉上眼睛仔細想,但還是沒有任何印象,不由得搖搖頭。
“呵呵呵呵,惡人就是惡人,作惡多端,多的自己都記不清了,只可惜別人卻會記得刻骨銘心。”吳亞斌恢復了笑容,微微搖著頭。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吳亞斌平靜的繼續說著,“在安城的一家國營大廠裡,有一名普通工人,他有一個善良美麗的妻子,他們很相愛。但是很多年前他的妻子在生第二個孩子時,產後大出血去世了。其實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但妻子非常想給丈夫再生個兒子,所以才有了這場劫難。第二個孩子如願以償的是個男孩兒,可惜這位母親沒有機會和她的孩子們一起成長了。
這名工人很愛他的妻子,也非常感激她,所以就獨自撫養兩個孩子,沒有再婚。兩個孩子都很懂事,長得也出眾,尤其是女兒,完全繼承了媽媽的基因,非常漂亮,也非常自愛。兒子很聰明,也很機靈,從小的學習成績就在班裡名列前茅。
其實他們應該過得還算幸福。
可天有不測風雲,在男孩子上初三的時候,這名工人因為廠裡發生安全事故,丟了性命。就這樣,這個家庭失去了唯一的經濟來源,雖然廠裡也給了一些撫卹金和撫養費,但杯水車薪,這些錢勉強只夠姐弟倆的生活費,僅僅是生活費。
於是姐姐主動從高中退學,在一家小餐館裡做起了服務員,掙錢供弟弟繼續上學。弟弟也很爭氣,幾年後考上了石門師範學院,其實他的成績能夠上更好的大學,但是讀大學要四年,而大專只要兩年就可以參加工作,所以弟弟選擇了大專。
兩年,再堅持兩年他就能回來撐起這個家,姐姐也不用再那麼辛苦,姐弟倆就會過上幸福的生活。可就是在這兩年裡,一切都變了。
姐姐在飯店做服務員時,被一個混混盯上了,非要和她交朋友。姐姐不願意,那個混混就強上了她。”
吳亞斌說到這裡,眼裡的淚水開始止不住的往下落,聲音也變得有些嘶啞。朱曉道也似乎想起了什麼,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後來姐姐去了派出所報警,可這個派出所的所長和混混是一丘之貉,不但沒有抓捕混混,反而威脅姐姐,說姐姐和混混是在搞物件,主動和對方發生的關係,如果再鬧下去,就把姐姐按‘流氓罪’抓起來。
姐姐沒有辦法,只能放棄追究,她怕自己攤上壞名聲,影響到弟弟,弟弟還有半年就畢業了,他可是要做老師的,不能有一個流氓姐姐。就這樣過了半年,弟弟順利畢業了,姐姐也終於忍受不了噩夢的折磨,選擇了自殺。
這個姐姐叫吳衛紅,她的弟弟叫吳亞斌。”
吳亞斌說到這裡,看著朱曉道,眼神中透露著復仇後的快感,嘴角上揚,冷冷的笑著。
朱曉道聽著故事,嘴唇不停地哆嗦。這件事是他做的,可對於他來說,這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怎麼會記女孩兒的名字,甚至去查她的親戚鄰居、祖宗十八代。
原來根本不存在什麼背叛,老六原本就是來複仇的。
“剩下的事情就好說了,我放棄學校的工作分配,回到了安城,並化名買了張假的身份證,然後加入了你的組織,幫你摟錢,給你出謀劃策,一點點獲取你的信任。
對了,不是‘潘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