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踩下剎車,掛擋拉了手剎,一雙漂亮的眼睛隔著墨鏡看向前方,笑了笑說:“你挺特別的。”
南謹知道她的話還沒講完,因此沒吭聲。
果然,林妙接下去又說:“我認為,你最好不要把感情放在他的身上。”
“為什麼?”南謹漫不經心地問。
林妙卻只是笑了一聲,沒再開口。
將南謹送回家後,林妙直接給餘思承掛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吵吵嚷嚷十分熱鬧,大概是正在飯局中。
“南謹是怎麼回事?”林妙問得毫無迂迴,“你該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前陣子住在哪裡吧?”
餘思承愣了一下,才反問:“你見到她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的姑奶奶,你今天吃錯藥了?火氣那麼大。”餘思承打了個哈哈,“南謹又不是住在我家裡。如果她住在我家,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姓餘的!”林妙發了狠,連聲音都冷下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和沈鬱他們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瞞我是吧?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們為了一個外來的女人合起夥來瞞我?!”
“千萬別這麼說。什麼叫合夥瞞著你啊?哥那房子你隨時可以去,去了不就自然看到了嗎?”餘思承倒是難得好脾氣,繼續慢條斯理地解釋,“我只是覺得,這種事沒必要到處去說,所以也就忘了告訴你了。”
林妙冷笑:“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他受傷那天,我要上樓去看,是你們一起阻攔我不讓我上去。我就問問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南謹也在?”
事到如今,餘思承也不否認:“是的。”
“為什麼當時都不告訴我?你們怕什麼?”
電話裡的喧鬧聲小了一些,因為餘思承擺脫了一幫前來敬酒的朋友,拿著手機避到隔壁的一間空包廂裡。
他點了根菸,邊抽邊說:“怕的就是你像現在這樣情緒失控。”
“……誰情緒失控了?”林妙顯然愣了一下,可是氣還沒消,聲音依舊冷冰冰的,“南謹她現在到底算是什麼身份?”
“這個我可真不知道。”
“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秦淮。”林妙忍不住冷笑。
幾個月前,她也曾大膽嘗試著想要走近他,結果呢?只不過因為她提到秦淮,他就差一點兒要了她的命。可是如今,南謹竟然可以堂而皇之地住進他的家。
“他認識南謹才多久?這麼快就轉性了?”
“林妙!”餘思承終於正色提醒她,“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也沒必要這樣說話。”
“不然我能怎麼說?”
餘思承一時沒作聲,低頭看著指間那一點紅色的火光,半晌後才慢悠悠地勸了句:“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已經到了該徹底放棄的時候了。”
“憑什麼?”林妙咬著嘴唇連連冷笑,“憑什麼那個南謹可以,我卻不可以?”
“難道你不覺得,她和秦淮很像嗎?”
……難道你不覺得,她和秦淮很像嗎?
電話那頭明明極安靜,可傳來的聲音卻彷彿隆隆雷聲,在林妙的耳邊炸裂開來。
她突然不再作聲,猶如猛地嗆入了一口冰水,那種徹骨的涼意順著喉嚨一直滑下去,經過胸腔,落進胃裡,最後就連呼吸都漸漸涼下來。她緊捏著手機一聲不吭。
是了,原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並不是她的錯覺。
餘思承提醒了她,而她在這一刻終於醒悟過來。
從她第一眼見到南謹起,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如影隨形,可她竟然始終沒有想到,南謹給她帶來的熟悉感,其實是源自那個早已不在人世的女人。
走了一個秦淮,卻又來了一個南謹。林妙覺得可笑,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