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自己人。”
石勇這時未再去勸石青瑜打消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他只皺眉道:“人哪是施些恩德就籠得住的?你想得太過簡單了,旁姓人終究是靠不住,什麼時候有姓石的人進入到御林軍中,那才算是我們的自己人。”
石青瑜見石勇他自己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就覺得世間人都是些忘恩負義之徒,並不信能有玉彥這種承恩必報之人。石青瑜就忍不住笑道:“咱們父女二人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免了玉彥的罪,即便玉彥不記得咱們家的恩情,也會懼著些咱們家的權勢。如今父親手掌兵權,女兒又身為皇后……”
說著,石青瑜搖頭嘆道:“鳳歌妹妹雖然福薄,但如今也追封為皇后。石家出了一個太后,兩個皇后,怕是讓一些個清貴士族都看著有些眼熱。他們怎會讓咱們石家的人進入御林軍?若說可信的人,女兒除了咱們家嫡親的這幾個人,當真誰都信不過。二叔早些年和咱們家那麼好,如今還不是歸順了姑母麼?只可惜我那兩個弟弟如今年紀太小。”
石青瑜說的所謂“弟弟”,就是石勇與何氏所生的兩個兒子石銘與石銳,這兩人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二歲,年紀都還不大。因早些年石勇在外征戰,石銘與是石銳都又何氏帶大,何氏十分疼愛孩子,先是寵出了個嬌蠻任性的石鳳歌,後又再接再厲撫育出了石銘與石銳這一對惡霸兄弟。待石勇有心再教導石銘與石銳,已然遲了。
此時石勇聽到石青瑜提起石銘與石銳,石勇不由得心頭煩悶起來,他此時再還能護著他這一對兒子。但若是等到往後他上了年歲,石青瑜又因無子被廢,皇上再起了壓制外戚的心思,那石銘與石銳就真如砧板上的肉,任人殺戮。
想到此處,石勇心中添了幾分急切,他恨不得立即除了明律與石太后,再耗死了明循,等到石青瑜成為太后的時候。母強子弱,那小皇帝不過是石家的傀儡,之後再徐徐圖了大業。想到這處,石勇心中一突,被他的野心嚇得愣了許久。他暫時沒有力量與膽識推翻明家王朝,他需要面對的不僅是明循與明律,還有那些虎視眈眈計程車家。
那些士族雖面上鄙視皇權,但內裡哪個不想稱王稱帝呢?他們四大士族表面上互相聯合,但私下裡也彼此牽制,之前又被先帝打壓一番,才有如今暫時平穩的局面。若是他貿然行動,若是引得士族一致對付了他,那他們石家也許會就此覆滅。
石勇想至此,就皺起了眉頭,許久抬眼才看了眼石青瑜,輕聲嘆道:“如今石銘石銳還小,也只能如此了,但願那玉彥是個能分清局勢的人。”
石青瑜輕笑著坐下,仔細看了石勇的表情,抿了口清茶。
方子蘅與玉容並未直接回到家裡,而是直接乘著馬車先接了玉彥。方子蘅與玉容見到玉彥時都愣住了,就見玉彥渾身傷痕累累,滿身是血看不出一塊好肉來。讓方子蘅與玉容一時都不敢伸手去扶,唯恐碰到了他的傷處。玉彥卻不顧著身上傷痛,一把抓住方子蘅的手,接著方子蘅的支撐勉強站住,隨後對玉容皺眉訓道:“可是又魯莽行事了?怎麼你臉上落下這麼多的傷?”
玉容強忍下淚,帶著隱約的哭腔頂嘴道:“我沒有魯莽,原本好好與他們說話的,是他們那些人要打了嫂子,我才……”
方子蘅唯恐玉彥聽了她與玉容在皇宮南門前的遭遇,再氣壞了身子,就忙說道:“玉容,不許胡亂說話,來扶著你大哥上馬車。”
玉彥知道這回又讓方子蘅受了委屈,他並未說什麼感謝的話,只緊握了下方子蘅的手,忍著身上傷痛上了馬車。
玉彥本就不喜多言,在聽到是石青瑜出言救了他。玉彥也不過愣了一會兒,輕點了下頭。待玉家的馬車回到玉府,玉彥等人一走下馬車,就見一干瘦的中年男人佝僂著腰站在府前。見到玉彥,那乾瘦的中年男人立即小跑著到玉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