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苦笑了一下,眼神裡透著幾分無奈和懷念,彷彿那些過往的歲月在他眼底悄然浮現。他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混得再好,心裡也總惦記著你們。每次想起咱們以前在裡面蹲號子的日子,就能想到你和李虎。那會兒雖然苦,但兄弟們在一起,反倒覺得日子沒那麼難熬。”他說這話時,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的邊緣,彷彿那粗糙的觸感能讓他回到那段時光。
老胡聽了,眼神裡閃過一絲動容,像是被什麼觸動了心底的某根弦。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那抹情緒被他硬生生壓了下去。他舉起酒杯,嘴角扯出一抹豪爽的笑,聲音卻帶著幾分沙啞:“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今天你能來接我,沒把我這個半拉老頭忘了,我就知足了。來,再喝一杯!”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徐凡點點頭,舉起酒杯,與老胡的杯子輕輕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酒液在杯中晃動,映出兩人略顯滄桑的臉龐。酒入喉,熱辣辣的,像是火燒一般,卻讓人心裡暖洋洋的,彷彿那些年的風霜雨雪都在這一杯酒裡化開了。
徐凡放下酒杯,目光認真地看著老胡,語氣裡帶著幾分期待:“老胡,跟著我幹吧。我現在幹了幾家沙場,生意還不錯。到時候咱兄弟一起掙大錢,等李虎出來,拉著他一起。對了,你還記得那個阿布嗎?他現在也跟著我在幹。”
老胡皺了皺眉,眉頭緊鎖,像是在記憶的深處搜尋著什麼。片刻後,他問道:“是那個拿錢扛事進來的小子吧?”
徐凡點點頭,語氣輕鬆:“就是他。”
老胡推了推眼鏡,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像是刀鋒般直刺徐凡的心底。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備:“我不是讓你離他遠點嗎?咋不聽呢?”
徐凡擺了擺手,不以為意:“沒事,反正我需要人手,再加上他也聽話,幹活挺賣力的。”
老胡的手指微微顫抖,指著徐凡,聲音裡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氣:“你啊你啊,這種人是沒得底線的人!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你現在能帶他掙錢,他可以把你當爹媽一樣供起來,給你當狗。但是你一旦掙不到錢了,你就啥也不是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種人的屁股一向都不乾淨,隨時都是送別個的把柄。當初我風光的時候,也是最看不起這種人的。需要的時候,讓下面的人拿錢去讓這些娃兒辦事,不需要的時候,一腳踢開就行了!”
徐凡沉默了片刻,眼神有些複雜,似乎在權衡著什麼。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老胡,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現在這世道,誰不是為了一口飯吃?阿布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他現在對我有用。再說了,咱們以前不也是從泥裡爬出來的嗎?誰還沒點過去?”
老胡盯著徐凡,眼神裡透著幾分失望和無奈,像是看著一個執迷不悟的孩子。他緩緩說道:“徐凡,路是你自己選的,裡面你也蹲過,你曉得裡面是什麼樣的日子,可不要再摺進去了。”
徐凡心急火燎地一把拉住胡明遠的胳膊,急切地說道:“哎呀!所以嘛,兄弟,這次真的需要你來幫我了!咱們齊心協力一定能夠賺到大錢的!”
胡明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諷道:“哼!掙大錢?那究竟要掙多少才算大錢呢?你這小子自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就憑你這瘦弱的小身板兒,還妄想守住大錢?別做白日夢啦!”
徐凡被他這麼一問,頓時有些懵圈,茫然地撓了撓頭,疑惑不解地反問道:“我不過就是開個沙場做點正兒八經的買賣,本本分分、老老實實掙錢罷了,哪來什麼守不守得住的說法呀?”
胡明遠並未再多言,只是眼神迅速地瞥向了坐在一旁悶聲不響的勇娃兒。徐凡見狀,心領神會,趕忙朝勇娃兒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