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的船,正頂著風帆上的破洞,搖搖擺擺的在轉向。
是的,他們還在試圖保持著佇列,擋在中軍的前面,為身後的福船,多爭取一些時間。
“種子,總兵大人已經給水師留了,讓咱們放到這裡,就是為朝廷盡忠的,這些事情,兄弟們都清楚!”
“命令錦衣衛的兄弟,一旦完成準備,自行開炮吧!”他淡淡的說道:“不用顧忌我們的兒郎!”
“這怎麼可以!”那遊擊將軍大喊道:“這是讓兄弟們去送死!”
徐參將眼睛一瞪:“你敢攪亂軍心!”
他臉上,陰沉得好像好滴出水來,四周的親兵,冷冷的看著這位遊擊將軍,手按住刀柄,這個時候,他們最清楚怎麼做,只要參將大人一聲令下,不管是誰,正法了也就正法了,敢質疑軍令,不知道軍中律法麼。
遊擊將軍嚥了一下口水,看著徐參將:“末將不敢,敵船火炮猛烈,而子母船陣形密集,這樣衝上去,勢必折損巨大,末將認為,第二甲的戰船,此刻在下風,速度已經跟不上了,不如讓他們掩護劉遊擊他們的戰船,讓劉遊擊他們撤下來!”
徐參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那遊擊將軍有些發毛,急忙又說道:“末將願意率領子母船第二甲的兄弟們,去接應劉遊擊!”
“不用回來!”徐參將盯著他:“你帶著第二甲去吧,此戰若敗,你我都不用再回泉州了!”
……
遠處的高山之巔,錢無病親眼目睹了水師的海滄船隊的覆滅,身邊的人,看到他們的指揮使大人,面色如水毫無表情,但是卻不知道,此刻在錢無病心裡,卻是驚濤駭浪。
他已經很高估了西班牙人的戰鬥力了,但是,眼前的戰況,還是給他上了一課,在大明,除了他四海船隊,所有火器都是用於輔助的,福建水師也不例外,和以火器為主要攻擊手段的西班牙人艦隊戰鬥,福建水師真的是太憋屈了。
他們只有發射一次火炮的機會,而那些在船艙裡,準備抵近作戰或者登船作戰計程車卒們,根本是連敵人的面都沒見著,就成了冤死的亡魂。
而此刻,他的六艘鐵甲艦,面對這數十艘敵船,情形也不大樂觀。至少,他開始為自己覺得自己來援的行為,有些輕率了。
應該等一等的,兵力不應該分散,等到虎臣將江南那些商船改成戰船帶過來的時候,再伺機和西班牙人一戰的!自己太心急了。
眼睛有些發澀,他放下手中的千里鏡,揉了揉眼睛,又將千里鏡放在了眼前。
千里鏡裡,兩翼的子母船,已經緩緩的朝著敵船開始一動,而將炮火傾斜到海滄船隊之後的西班牙船隊,在海滄船隊的殘骸前,已經緩緩的畫完一道弧線,此刻,他們正在調頭,準備將船舷的另外一側,面對著那一排巍峨如城的大明艦隊。
六艘鐵甲艦,完成了轉向,就一直沉默著,錢無病知道,他們是在等待著最好的時機,也許,等到這些西班牙人的戰船,調轉過頭來的時候,他們就會明白,沉默中的爆發,會給他們帶來一種什麼樣的驚喜。
有一小股子母船,咬住了敵人船隊的尾巴,船不多,是衝在前面的五六艘,西班牙戰船的船尾炮,此刻響了起來,這是他們對於身後的敵人,能夠提供最大的傷害輸出了。
那幾艘子母船和最後面的那一艘西班牙戰船,始終保持著一條航線,這讓他們面對的,僅僅只是一門船尾炮,這樣的好機會,一旦錯失了,就不會再有,想必,此刻在子母船上的那些水師官兵,也非常清楚這一點。
接近了,接近了!
錢無病將手中的千里鏡,死死的套住那最前面的一艘子母船,甚至連船上母船堆積著的引火之物,都看得清清楚楚。
西班牙人的戰船在加速,子母船在艱難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