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給佔去了。後來龍司拿到客座講師的職位,每個星期到母校講授兩堂理論學。
“哲學”這一門學問非常接近科學的範疇,而龍司專攻的邏輯學是研究超越數字的數學。
在古希臘時代,哲學家通常也是數學家。而龍司既是文學部的講師,也是腦筋靈活的科學家,他除了擁有專業領域的知識之外,超心理學的造詣也頗深。
當時淺川認為“超心理學”是屬於超能力、超自然的事物,應該與科學理論背道而馳,因此感到十分矛盾。
結果龍司回答他:
“其實,超心理學是解開世界構造的一把鑰匙。”
淺川還記得采訪當天是盛夏時節,龍司依然穿著直條紋的長袖襯衫,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扣得緊緊的,臉頰不停地落下涔涔汗水。
但是,他仍不忘鄭重其事地宣稱:
“我要看到人類滅亡的那一瞬間,並對那些大喊世界和平和人類存續問題的人們感到極度厭煩。”
在採訪過程中,淺川提出一個問題:
“請你談談將來的夢想。”
龍司淡然地回答:
“我要站在山丘上觀看人類滅亡的景象,同時在地上挖個洞,在洞中一次又一次地射精。”
淺川忍不住提醒道:
“喂,你真的希望我這樣寫嗎?”
當時龍司露出跟現在一樣的淺笑,並點點頭。
“所以我說這世上沒有事情可以讓我感到害怕的。”
接下來,龍司將臉湊近淺川說:
“昨天晚上我又‘做’了一個人。”
(又來了!)
就淺川所知,這是第三個犧牲者,他在高中二年級首次得知龍司強暴了一個女孩兒。
那時候他們兩人都是從川崎市多摩區的家裡到縣立高中上學,淺川習慣在早自習前一個小時到達學校,沐浴在早晨涼爽的空氣中預習當天的功課。除了學校的教職員工以外,他總是第一個到達學校。
但龍司卻是遲到名單上的常客,經常趕不及上第一堂課。
在暑假剛結束的某天早上,淺川按照往常時間抵達學校時,竟意外發現龍司已經先到了,而且獨自一人坐在教室裡發呆。
“喲!今天真是難得啊!”
淺川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哦……”
龍司隨便敷衍一聲,繼續心不在焉地倚在窗邊眺望校園。
他的眼睛充血,臉頰泛著紅潮,口中還散發出淡淡的酒精味道。
由於他們兩人的交情不算特別好,因此淺川按照以往的習慣,攤開教科書開始預習功課。
過了一會兒,龍司無聲無息地走到淺川身後,拍拍他的背說:
“喂,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龍司不但書念得好,還是優秀的田徑選手,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資質平庸的淺川面對龍司的請託,當然感到十分好奇。
只見龍司親密地環抱著淺川的肩頭說:
“是這樣的……能不能請你打個電話到我家?”
“為什麼要我打電話到你家?”
“你只要撥電話到我家,並找我聽電話就好了。”
淺川聞言,不禁皺起眉頭。
“找你聽電話?可是你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你別問那麼多,乖乖幫我打這通電話就是了。”
於是淺川撥了龍司給他的號碼,不一會兒,龍司的母親在另一頭接起電話。
“喂?”
“請龍司聽電話。”
“龍司已經到學校去了。”
龍司的母親語氣沉穩地回答。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