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痛斥。
“你們你們都打我!都欺負我!”
厲色指責。
“我父親母親為你們而死,你們你們憑什麼欺負我憑什麼打我憑什麼!憑什麼!”
她只顧著高聲詰問,不覺得自己正在魏宮之中惹什麼禍事,滿心只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因而寧死也要把心裡的委屈發洩出來。
寧死也要。
你瞧她兩半臉已經腫得不成模樣,嘴角的血淌著,仍舊吊著一口氣大聲叫道,“打?打?打我也要說!你!你你跟著中山君”
鳳座上的人正朝此處切切凝望,殿中諸人也無不朝此處望來,都知道雲姜接下來必要吐露出足以令她身敗名裂的訊息來。
謝韶的刀在腰間已經摁不住了,但被謝允攔了下來。
司馬敦上前低聲問道,“主君,可還留?”
問的是雲姜。
是了,雲姜這樣的人,實在再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留與不留,那人沒有答。
但那人沒有叫雲姜說下去。
那人揚起手來,忽而一陣凌厲的掌風穿過,這便聽得極其響亮的一聲。
那隻素來張弓提劍的手已將那白裡透紅的臉,把那攪弄是非的嘴,把那不死不休的人,扇出了五尺開外。
一潭深水似的眸子冷冷地睨著雲姜,目光像刀子一樣直刺過去,鄙夷盡顯,聲腔冷峭,嫌惡地斥了一句,“賤婢!”
該罵。
罵得不冤。
也該打。打得不冤。
殿上諸人驚呼一聲,殿下宮人婢子慄慄危懼,伏地垂首,不敢說話。
雲姜慘叫一聲,噗通一下直直地撞上了連枝燭臺。
那連枝燭臺有一人多高,其上燭臺燃著少說也有二十幾個,此刻被雲姜一撞,哐當嘩啦地全都被撞了個滿地,把那地毯和軟席子呼啦一下就燒了起來。
有人驚道,“走水了!”
“走水了!”
“快救火!快救火啊!”
其餘宮人這便開始奔走疾呼,“走水了!快抬水來!快!”
而云姜撞倒了燭臺,又不由自主地繼續往地上摔去,在地上俯趴著抽搐了幾下,好一會兒一動不動,再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
:()為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