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傑恭敬地回道,絲毫不敢怠慢。
先前因木郡主一事,刑傑對這位皇后娘娘是打心眼裡敬重,如此在此遇上,他亦未多做猜想,如實秉報。
“刑將軍怕是看錯了,本宮方才路過此地,只看到一隻野貓跑進來,出於好奇心,就跟進來瞧瞧。”羽彤微微頷首,嘴角扯起一絲淺笑,道:“不知道刑將軍說的黑影,是說本宮呢?還是那隻貓呢?”
“皇后娘娘,臣絕無此意。”刑傑聽見羽彤這般一說,頓時神色有些慌張起來。
此語一出,真是百口莫辨,張口結舌,無言對上。
“本宮知道你無意的,本宮也沒有怪你的意思。”羽彤漂亮的鵝子臉上沒有半分慌意,平平淡淡,態度頗是親和,“刑將軍與本宮說話的功夫,說不定剛才闖入宮的黑影已經逮著機會逃之夭夭了。”
“謝皇后娘娘提醒,臣再到其他地方找找。”刑傑一個警醒,抱拳揖拜,“臣先告退。”躬身退下,領著侍衛匆匆撤去。
羽彤方才吁了一口長氣,估摸著與刑傑說話的間隙,以西門詡星的功夫應該已經逃遠了。
能為他們做的,也只能是這些了。
“小姐——”亦瑤和勝男見刑傑已經走遠,趕緊地擁上前來,兩丫頭互視一眼,不知該說什麼好。
剛才的種種,她們都看見,也都聽見了。
“沒事兒,我們走。”羽彤拂了拂綰在臂上的流雲錦,臉色依然平靜如水,轉身,像一朵優雅的花兒飄向沉重的宮門處,走下高高的臺階,穿過小樹林,返回到長長的宮道上。
一路上,她沉默了,初晴的微涼原本可以帶給這寂寞的皇宮無限美好,沒想到詡星和芳心的出現,給這個並不淡勢的早晨添了一抹濃重。
西門詡星剛才的最後一個眼神是如此的堅決,他要帶她走,勢必帶她走,或者說她不走不可。
世上還有什麼叫讓她不走不可的嗎?除了一人。難道——
“小姐,還去看皇上嗎?”亦瑤和勝男追上了羽彤的腳步,輕聲問道。
“當然要去。”羽彤淺淺笑著,清澈的眸子裡還是陽光一樣的明媚,彷彿剛才不曾發生過任何事兒。
難道預料中的危險即將要出現了嗎?
穿過長長的宮道,前面就是龍宵殿了,依然是金碧輝煌,巍峨聳立,帝王家的威儀就是這般,讓人可望不可及。
羽彤停步在高高的臺階之下,遲遲沒有踏步上前,估算著時辰,這個時候已經下了早朝,南宮雲軒應該批閱奏摺了。
只是步子沉得厲害,想要邁上去,想要去看他,怎麼如此沉重。
“小姐,怎麼了?”亦瑤在旁小心地提醒著。
“小姐,不如明日再來看望皇上。”勝男發現了羽彤的不對勁兒。
“來都來了。”羽彤從一陣彷徨中清醒過來,正欲踏上臺階。恰時,守在宮門口的洛凡遠遠地看見,踱下層層臺階來迎接,他還是那樣地意氣風發,手握長劍,行走之時帶著淡淡地輕風。
“臣參見皇后娘娘。”洛凡躬身一拜,視線從羽彤的身上掠過,不經意地掃過亦瑤和勝男。
他在勝男身上的停留還是多過了亦瑤。
也許女子的溫柔總能吸引那些帶著幾分風發意氣的男兒郎吧。
亦瑤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她不再像以前一樣計較了,面對時很平淡。
“洛將軍免禮。”羽彤揮袖示意洛凡起身,正欲問些什麼的,洛凡卻已搶先一步,“不瞞皇后娘娘,龍城出事了。”
“噢?”羽彤的眉頭一蹙,大約猜到幾分。龍城雖為遼王封地,但南宮雲軒回南嶽稱帝,以東方璃的性子,定會千方百計將龍城主權迴歸東楚。
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南宮雲軒早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