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年在宮裡與這位大名鼎鼎的左相有過幾面之緣,據說左相的分析能力之強無人能出其右,是皇上不可缺少的謀臣。
左相的手段之狠也同樣很有名,替皇上分憂解勞,出謀劃策,為自己剷除異己,在幕後運籌帷幄,朝庭的每次翻雲覆雨都跟她脫不了干係。
非常厲害的一個人……相比之下,右相安分多了。
怪不得三十歲不到就能坐上左相這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姬千年暗暗心驚。
“你你……你怎麼……”
皇深若心臟狂跳,左右張望一番,看看那個叫自己頭皮發麻的人來了沒有。
“放心,右相那老頑固打死她也不會邁進這種煙花之地。”左相笑吟吟道。“本相更不會向她告狀。”
“呼,太、太好了……”皇深若拍拍胸口,真是出了身冷汗。
皇朝律法雖不禁止官員來妓院取樂,但若被那老頑固逮到,免不了一頓好罵。
把目光朝皇深若斜了斜,姬千年一臉懷疑之色。“你很怕右相?”搞不懂深若為何見了右相就如同老鼠見了貓,躲都躲不及。
“嗚——”這叫她怎麼好意思回答嘛。
似乎猛然想起這個話題的涵義,左相大人會心的笑了起來。
“呵呵,當年罵她朽木不可雕也的太傅就是今日的右相大人,她當然視如洪水猛獸啊。唉,教出個如此魯鈍學生,太傅也挺可憐的。” 藍幟戚笑呵呵地跨進門,戲謔話語險些要把皇深若氣得歪了嘴,恨恨瞪著她。見了左相在場,藍幟戚從容不迫地拱手作揖,“左相大人,多日未見,你依然光彩照人。”
原來如此。姬千年暗笑。
“尚書大人也很精神抖擻嘛。”左相一副悠哉的樣子,款款談笑,“都過來坐下,不要站在門口擋了別人的道。”揮揮手,美人們自覺地站到一旁,讓幾位大人圍著桌子陸續落座,談天說地。
在朝上總是針鋒相對互不相讓,下了朝,脫了朝服,又一同待在這不適合談公事的場所,幾位深受皇上信任和喜愛的大人們當然也有閒著無事瞎磨牙,亂嘮嗑的時候。
比如說——
“姬大人,你的年齡也不小了,怎麼就不看你娶幾房小爺,再蹉跎下去只怕日後有心無力。還是你心裡已有中意之人,受到對方家族阻礙無法相守?不妨對本相直言不諱,本相也好助你一把。”
一個不注意,左相的目標對準姬千年,當然左相話中沒有其他含義,但也由此可見左相大人多麼關注姬千年——回過神,姬千年發現自己已經成為眾人古怪目光的焦點了。
“……”
被她問到的姬千年此時就有種被毒蛇瞄上了的感覺。
“嗯?”
“……沒有。”
“是嗎。”
“但有一個想接進府的人。”
一瞬間,姬千年懷疑自己是否產生了錯覺,左相的臉色微微沉下,似乎對她這句話有些動怒。
“是哪家的小公子令姬大人動了凡心?說出來也讓本相見識見識。”
“琴玉。”姬千年決定忽視左相的慍怒,大大方方的承認,“我正想替他贖身。”
“雪風樓的琴玉公子……看不出姬大人還是個多情種子,好,很好。”左相輕笑道,聽不出有什麼不對,但那股子寒意卻在每個人背上蔓延。
“小姬……”皇深若看姬千年沒有反應,忍不住出聲。
房內只有一片靜默。
皇深若坐立難安,與藍幟戚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隨便開口。
今天的左相很奇怪,句句像在為難小姬,小姬是不是哪裡得罪她了?剛剛還好好的,從小姬說要接琴玉進府的那話開始,氣氛急轉直下,變得詭異……咦,難道左相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