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真是誤會得徹底。”裡德爾微微挑起眉梢,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打斷了老湯姆的話,“我可從沒說過我是來為她報仇的。我知道她不是好東西,而你也絕非善類……但你們的存在就像一道刺目的汙漬,時刻提醒著我那不堪的出身,這是我絕不能忍受的。”
裡德爾輕輕笑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環抱住老湯姆,緩緩抬起他的下巴“看看我,父親。我將你們所有的缺點都完美地承襲了下來,冷酷無情、自私自利……你該明目了。”
話落,裡德爾猛地推開老湯姆,他像一隻狡黠的貓,戲謔地凝視著即將死去的老鼠做著最後的掙扎。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咒)!”
莫芬的魔杖頂端閃爍著詭異的綠色光,那光幾乎照亮了整間屋子,最終化成一道致命的魔力徑直衝向了老湯姆。
“你不過是一介麻瓜,原本根本不值得我念動咒語……念在我身體裡流淌的骯髒血液有一半源自於你,我總得對你特殊優待一些。”
裡德爾抽出一方手帕,優雅地擦拭著與老湯姆接觸過的地方,隨後將手帕隨意向後一甩,手帕瞬間化為一縷黑煙消散不見。
老湯姆睜圓了雙眼倒在地上,想要哀求的話語卻被死死卡在喉嚨裡,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全身的劇痛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襲來,彷彿在嘲笑他的無力,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一點點將自己吞噬。
愛莉不禁打了個寒顫。
對於初級巫師而言,唸咒是為了更好地駕馭魔力,可一旦技藝嫻熟到一定境界,即便不發一言,魔力也會如忠犬般聽從魔杖的指揮,肆意釋放。
這便是俗稱的無聲咒。當巫師達到無聲咒的境界,也就意味著脫離了初級巫師的行列。這個時候如果還需念動咒語,那隻能是為了給魔咒注入更強大的力量。
就比如現在 ,裡德爾本可以像殺死樓下那兩個麻瓜一樣,乾淨利落地取走老湯姆的性命,但他卻偏要欣賞老湯姆在痛苦中慢慢被折磨,最終死於恐懼。
望著老湯姆眼中漸漸瀰漫的死氣,愛莉心想,她還是低估了裡德爾,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冷酷無情。
愛莉注視著裡德爾重新回到岡特老宅。
他拿起莫芬的魔杖,對莫芬施了混淆咒,莫芬那本就被酒精麻痺的大腦愈發迷糊。
“我知道你對阿茲卡班的日子很是懷念,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會有傲羅來接你。”裡德爾將莫芬的魔杖塞回他手中,敘述著他‘原本’應該有的記憶。
“我說過,你的提議很不錯,只是如今被修改記憶的人變成了你。等你再度甦醒,亂用魔咒的是你,殺人的也是你。這一切的罪責都因你酒後失控而起,我從沒來過這……你也不會記得我的存在。”
裡德爾本打算做完這一切就離開,可眼角餘光瞥見莫芬手上的戒指時,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再次蹲下身子準備摘取……
愛莉向前走了幾步,想要一探究竟,她冥冥中有種預感,接下來的才是夢境的關鍵所在。
就在這時,愛莉察覺到身後魔力波動,她本能地側身一閃……待抬起頭時,眼前的畫面竟如麻瓜的電視機被按了暫停般戛然而止,裡德爾那略顯猙獰的面容彷彿被時間定格。
緊接著,那些畫面就像冬日湖面上的薄冰,一點點破碎、瓦解,最終只剩下一片無盡的漆黑。
“唔~你就這點小癖好嗎?每次見到你都是如此熱衷於窺探他人的記憶。”
愛莉聽到身後傳來裡德爾那帶著戲謔的聲音,緩緩轉過身去。
她實在難以理解,明明她和裡德爾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他怎麼能做到每次都若無其事地用對待朋友的口吻和她談笑。
“這難道不是你期望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