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又慶幸,幸虧今夜姚守寧在大女兒屋中,算是十分警醒。
她注意到了姚守寧包紮起來的手,嘆了口氣:
“下次不要隨便拿刀,這兩日多注意,傷口不要沾了水。”
冬葵在一旁連忙答應。
柳氏憂心忡忡,雖說今夜有驚無險,可她還是無法安心。
她總覺得暗地裡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姚家,否則為什麼姚翝剛一入獄,今夜便發生了這些事?
不過這些話她不願意說出來,以免嚇到了兩個‘年少無知’的女兒。
“睡吧。”柳氏忍下心中的憂慮,摸了摸姚婉寧的臉:
“今夜娘就守在這邊,你們兩個放心睡,明日一早,上報了官府之後,定會找出賊人。”
她強作鎮定道:
“今晚官府的人來得很快,可見你爹之前安排好了,不會出什麼大事。”
姚守寧不敢說話,也知道‘河神’一事不可能輕易了結,就算官府插手也無濟於事,不過她並沒有多嘴,以免引來柳氏不喜的責備。
今夜鬧了一場,眾人都又困又累。
姚守寧是知道‘河神’退去,今晚暫時平安,所以放心大睡,不多時呼吸聲便已經平緩。
柳氏見她蜷縮成團睡得香甜,不由露出笑意:
“這孩子,心大也是好事。”
姚婉寧沒睡。
她雖表現得鎮定,但事情畢竟與她有關,‘河神’的存在便像是懸掛在她頭頂上方的一把要命的刀,隨時都會掉下來的。
而柳氏則心中煩亂更多,也睡不著。
清元、白玉二人不知自己是中了妖邪之術才昏睡不醒,只當自己兩人貪睡之下險些害了姚婉寧,到了晚上拼命睜大眼,恨不能使出渾身解數盯著四周風吹草動,不敢閉眼睛。
冬葵收拾完了,也坐在一旁,聽著姚守寧睡著時的呼吸聲,有些羨慕:
“小姐睡得真快。”
她有些睡不著。
“說來也怪,之前困得厲害,來不及說話就睡了,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夢到家中有人辦喜事,我正等著喝喜酒呢……”
冬葵說者無心,姚婉寧聽者有意。
若說先前姚守寧提起‘河神’娶妻,再加上姚婉寧自身也夢到家裡要辦喜事,她還有所懷疑的話,此時冬葵的話更驗證了‘河神’娶妻這一件事的真實性。
曹嬤嬤正巧拿了柳氏的衣裳進來,只聽到了後半段話,問了一聲:
“喝誰的喜酒?”
她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
“我之前睡著,也做了個夢,夢到我們家要辦喜事了。”
柳氏怔了一怔,接著道:
“這可太巧了,剛剛冬葵也說夢到要辦喜事了。”她一時之間還沒有往神鬼邪事方面想去,只是奇怪道:
“若筠的婚事還有大半年呢,莫非最近婉寧病好,所以大家人逢喜事,夜裡便都做起了喜夢?”
“興許是。”曹嬤嬤見氣氛凝重,又擔憂柳氏心情緊繃,故意打了個趣:
“那賊人要是不來,興許我還不會從夢中醒來,說不準那喜酒我都喝下去了。”
“我也是。”冬葵也笑了一聲,柳氏也跟著笑,屋裡的氣氛緩和了些,姚婉寧默不作聲的將頭低了下去。
她不說話,心中卻在想:若守寧沒睡,聽了這話恐怕要急——畢竟正是因為夢中的喜酒沒喝成,她才能僥倖撿得一條性命,若是這酒喝成了,今日恐怕大家也笑不出聲,只會哭哭啼啼。
姚守寧性格一向開朗,她笑起來最是好看,若是哭了,那該多令人心疼啊。
“算了,婉寧也睡吧,今晚大家都警醒一些。”
柳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