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喉間乾澀,千言萬語想說卻都卡在唇舌以下,被他這樣問著,又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她神色怔怔的,迴避他的問題:&ldo;我沒有不開心。&rdo;
&ldo;沒有?&rdo;
謝淮牽著她的手緊了緊,他手掌溫熱有力,夏夏冰冷的手被他一捂,沒多久就熱乎乎的了。
謝淮說:&ldo;如果是因為受傷進醫院的事,我道歉。我承認我是有些莽撞,但當時情況特殊。警察在樓上只有我在樓下,那個人跳窗出來,如果我不攔住他,後續會非常麻煩。&rdo;
&ldo;我可以受傷,但我不能再讓他傷害你們,你明白嗎?&rdo;
謝淮:&ldo;我沒能保護好自己,讓你擔心,讓你失望了。&rdo;
&ldo;……我沒有對你失望。&rdo;夏夏小聲說。
我是對自己失望。
謝淮一本正經在她面前為這種事道歉,她忍不住有些難過。
她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振動,有電話打來。
夏夏掏出手機,看著螢幕上很久沒出現過的名字,神情怔了怔。
回到常市時華燈初上,計程車停到筒子樓外的窄街旁。
夏夏付了錢,一個人拖著箱子進了樓道。
吳麗傍晚打來電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和她訴苦。
‐‐魏金海找了個小姐當相好,他平日住在那女人家裡,所有的錢都拿去給那女人花,難得回家一次,吳麗跟他要錢買菜,被他粗魯地賞了個耳刮子。
吳麗在家哭了一下午,她心臟本就不好,情緒激動了更是一陣接一陣的抽搐,幾次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她哭到傍晚,捂著發疼的心口去廚房倒水喝。家裡斷糧已久,連第二天吃的米麵都沒有,吳麗陷入絕望中,才猛地想起自己還有個女兒。
夏夏沒讓謝淮陪她回來,喬茹還沒出院,謝淮走了她一個人不方便。
況且這種難說出口的家事夏夏也不想讓謝淮跟著煩惱,隨便編了個理由說吳麗想她了,去幾天就回來。
謝淮送夏夏到車站,三個小時的車程給她買了好些零食和熟食,她又在路過的街頭買了幾張油餅和花捲,帶回家當晚飯。
一年多沒見,吳麗憔悴了不少,鬢邊的白髮也多了不少。
她似乎瘦了,套在魏金海寬大的舊衣服裡,病弱得彷彿風一吹隨時都會倒。
吳麗吃著她帶回來的食物,沒有問她一個人在外面過得怎麼樣,開口沒說話眼淚先啪嗒啪嗒地掉。
&ldo;你爸真是鬼迷心竅了,被那個出去賣的狐狸精迷得死死的,人不回來,錢也不給……&rdo;
吳麗掩面哭,她性子懦,哪怕丈夫出軌小姐也說不出什麼重話,&ldo;狐狸精&rdo;已經是她能想到最惡毒的措辭了。
夏夏從包裡掏出兩千塊錢,默默推到她面前:&ldo;我不是每個月都給你打錢嗎?怎麼用得這麼快?&rdo;
&ldo;……你爸知道你給我打錢,好久沒管過我藥錢了,你給我那五百塊每個月也只夠吃藥的。&rdo;
吳麗淚眼婆娑,問:&ldo;夏夏,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個男朋友?&rdo;
夏夏嗯了一聲,吳麗又問:&ldo;家境怎麼樣?&rdo;
夏夏眸子原本盯著客廳缺了一個角的紅漆茶几發呆,聽見她這話抬起頭看她。
吳麗說:&ldo;樓上張阿姨的女兒,她不要的舊衣服你還穿過呢,你記得她嗎?&rdo;
&ldo;她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