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眼看到他懷中抱著的那個火紅絨球,剛抬手卻見那絨球呲牙咧嘴嗚嗚了兩下,他撇撇嘴,手指訕訕縮回,悻悻罵道:“白眼兒狼!”
“嗯?”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不滿,一個好奇。不滿的是玉珏,好奇的是月初晴。
慕容香來回看了看二人,眨眨眼睛,靠近了自己的義妹,伸手搶過那個豔紅的蘋果張嘴咬了一口。
月初晴挑眉瞪他。
“怎麼?捨不得?”慕容香又啃了一口,挑釁地望著月初晴,眼角眉梢俱是威脅,那意思明顯就是“別忘了你還有求於我呢”。
月初晴眯眯眼睛,嘻嘻一笑,擺擺手示意他繼續吃。
倒是後邊的暮雨,突然向前一步湊到慕容香面前,笑嘻嘻好心提醒道:“這個沒洗哦。”
慕容香啃蘋果的動作猛然一頓,雙眼瞪得像銅鈴……
搶蘋果間,自大殿另一面當先走出兩人,一人著緋色長袍,玉面端正,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模樣已有三十多歲,但風貌神髓依舊正當年,眼底眉梢似乎沒有一絲一毫時光鐫刻的印跡,雖成熟穩重,依舊風流倜儻。
另一人年紀尚輕,卻身著深藍色錦袍,他唇角微揚,笑意溫和,俊逸臉頰上卻看不到絲毫輕挑浮躁之氣。月初晴偷偷瞧了他一眼,只覺此人舉手投足間尊貴卻不失溫和,待看到他與艾齊郡主三分像的容貌和衣襟上明黃色繡線的暗紋時,便猜到了這人就是北戎太子戰野。
月初晴微微唏噓,沒想到艾齊郡主那個野貓似的性子竟然會有這樣一個溫文爾雅性格內斂的哥哥。
此時,那兩人皆屏退了身後隨從,緩步來到玉珏面前,月初晴明顯聽到了慕容香不忿地哼了一聲,本以為他還在為方才髒蘋果事件生氣,卻不想,回頭時正瞥到他狠狠瞪了身著緋色錦袍的中年男子一眼,而那中年男子也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回瞪一眼。二人間互動,只緊挨慕容香的月初晴和知道內情的玉珏看到。月初晴心中百轉千回,不會這兩人相識吧?
這中年男子,便是西陸國師慕容賢了。那日慕容香不聽勸,跟在玉珏身後下了地道後,便被慕容賢時時刻刻跟在耳邊擺大道理,直吵得他感覺身邊說話的是一隻不知疲倦的綠頭蒼蠅。若不是尋了藉口躲進了清雅居,只怕這會他還在耳邊嗡嗡呢。
幾人互相見了禮,戰野垂眸看了絨球一眼,眸光亮了亮:“早聽聞靖王爺身邊有一寶物,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莫非這就是棲霞山至寶火靈犬?”
玉珏撫摸絨球不停,身後的月初晴卻坐不住了,火靈犬?還至寶?簡直是笑話,看著這戰野太子文縐縐的挺有風度,怎麼一說話這麼不中聽呢,這狗明明是她的好不好,怎麼到他嘴裡就成了“靖王爺身邊有一寶物”了呢!
慕容香突然低聲笑了。
戰野眸中含笑掃過月初晴憤憤的臉頰,揚揚袖子退後不語,稍稍行禮便告辭了。
月初晴再傻這時候也看出來了,怪不得這戰野太子跟艾齊郡主是一個肚子裡爬出來的,敢情他今兒特意過來就是給艾齊報仇的。九王爺玉珏好潔成癖,從不養什麼寵物,誰不知道這狗其實是月初晴這個正主的,他那麼說無非就是要挑撥二人關係嘛,沒辦法,誰讓人家妹妹被玉珏給趕回了北戎那麼沒面子呢,他這個做哥哥的當然得適時地找點面兒啦。
此時慕容賢還在跟慕容香進行半空電光火石行動,月初晴拽拽他衣袖,以口型比了“約定”二字,慕容香嘿嘿一笑,又瞪了慕容賢一眼,才懶洋洋地道:“哎呦,我的九王爺,靖王爺哎,您可還記得您還有香滿樓的二成利呢,可是現在這行情不好啊,又有你那個不像嫂子的嫂子給我背地裡使絆子,我怎麼著也得損失了好幾千兩,哦不,好幾萬兩黃金啊。你現在也算是我香滿樓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