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不賢惠,不肯為你納妾,我只是擔心你身邊的人不可靠,會有損你的臉面,因此……”
柳東寧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我本來也沒有納妾的心思,只是母親發了話,我不好違了她的意。至於燕兒,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她雖然得了母親的抬舉,做了姨娘,但妾就是妾,終究是在你之下的。你只管拿出正室的款兒來,別叫人小瞧了你,她若敢興風作浪,你也只管教訓她去,母親那兒有我呢。”頓了頓,又補充道,“但若她是個安分守己的,你就與她好好相處,別鬧得家宅不寧,反叫母親怪你。”
文嫻忙道:“相公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我是個喜歡捻酸吃醋的?若你看中了誰,想要收進房裡,只管跟我說一句,我絕不會有二話燕兒既是婆婆賞的,我自然會好好待她,她若是不懂事淘氣,我便教她道理。只是……”她咬咬唇,“侍琴那丫頭,原不該收她的。她雖是我的陪嫁,但為私心而背主,便是留不得了。若不是大哥發了話,早該把人攆出去才是……”
柳東寧嘆了口氣,轉過頭淡淡地道:“大哥雖然發了話,但收侍琴是我自己的意思。不為別的,就為給我自己留個警醒,叫我記得自己曾經做過多麼荒唐的事,以後絕不能再犯了。更何況,她本是你跟前的得意人兒,侍候了你十幾年,雖然做錯了事,但忽然攆她出去,豈不是叫你沒臉?”
文嫻眼圈又紅了:“難為相公還為我著想,只是如今這般,我也一樣是沒臉的。族人們笑話相公,又何嘗不是在笑話我?我身為你的妻子,居然管不住自己的陪嫁丫頭,還成親不到半年,便叫親姑姑打了臉,賞了姨娘下來爭寵……”
柳東寧閉了閉眼,有些不耐煩地道:“我方才在屋裡不是說了麼?別把族人的非議看得太重了。我們家在柳氏族裡,不太得人心,便是出了點小事,也要叫人當成是驚世奇聞般說了又說,不過是閒磕牙罷了,何必在意?只要我考得了功名,又有了出息,你還怕他們會再說我們的閒話?至於侍琴,她是你的陪嫁,雖然如今開了臉,但我不過要留著做個警示罷了。若你果真不想留她,等這陣子風聲過去,慢慢處置也就是了。”他不想再囉嗦下去,腳下一轉,便往外書房的方向去了。
文嫻聽到他的話,心下一喜,只覺得底氣頓時足了許多,抬頭正想要問問東寧何時攆人才恰當,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轉角處,不由得悵然若失。
同住在一所宅子裡,就代表著有許多事瞞不住人,更別說如今柳東行前程大好,聲望日隆,有不少僕役出於種種私心,自覺進充當了耳報神,柳顧氏罵人的事就這樣很快地傳進了文怡耳朵裡。文怡聽到她又罵了柳東行,便忍不住暗暗惱怒,一邊打賞了前來報信的下人,一邊私下對柳東行抱怨:“別的倒罷了,那個侍琴的事,你何必插嘴?”
柳東行輕描淡寫地道:“我就是故意要把那丫頭留在寧弟身邊,叫他時時記得自己的荒唐事的,他知道羞恥了,才能立定決心上進。若是把人處置了,時間一長,他叫人一鬨,只怕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再故態復萌。說實話,二叔的兒子裡頭,我還寧可他能有出息,也強似叫東俊東喬那兩小子出頭。一肚子壞水的臭小子,也不稱稱自個兒的斤兩,就敢給我暗地裡搗鬼”
文怡聽了,忙問:“他們做了什麼?叫你這般生氣。”
柳東行冷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就因為族裡對寧弟有些非議,寧弟自己無所謂,也知道正經做出成績來給人看才是正理,倒是二叔自己心裡不高興,埋怨二嬸和寧弟給他丟了臉,東俊便在族裡拉攏了幾家小子,悄悄說我的壞話,連我說定了要帶著南下的兩個堂弟也不放過。他說什麼,我帶了人去,本是存著私心的,故意在族人面前賣好,其實沒有培養他們的意思,等到了康城,就會叫他們自生自滅了,與其離家千里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