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多嘴,男兒志在四方,趁著年輕,就該多讀點書,多做些實事,好掙個錦繡前程光宗耀祖才是,若是沉浸於溫柔鄉內,怕是會磨損心性,於前程有礙呀。我知道您是位慈母,事事都想著寧弟,只是也要為寧弟的將來多想想啊”
她說得如此誠懇,連原本還在私下閒聊的幾位柳太太都停了下來,轉頭看她,相互對視一眼,都在搖頭嘆息。柳三太太開口讚道:“行哥兒媳婦,您如今真是越來越有長嫂的風範了。原該如此。”
文怡笑道:“侄兒媳婦還年輕,許多事都不懂,做事都是隻憑自己心意的,若有什麼不足之處,還要請諸位嬸孃多多提醒呢。”眾位柳太太忙連聲應和。
柳顧氏的臉色更難看了,那兩個丫頭中俏麗些的那個先耐不住了,上前一步急道:“大*奶誤會了,太太並無意將我們賜與寧大爺,而是要送給……”不等她說完,文怡便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姑娘是誰?我既不知道嬸孃身邊的丫頭還有你這麼一位體面人兒,我與嬸孃們說話,你插什麼嘴?”
那丫頭一窒,不甘不願地低下頭去。
柳顧氏見狀沉不住氣:“她們要說的就是我的意思行哥兒媳婦,說來你跟行哥兒成親也有半年了,還不見有好訊息。行哥兒自小沒了父母,又沒兄弟,他的子嗣,可是關係重大的。我身為他的嬸孃,自然要為他著想。這兩個丫頭,一個叫雲兒,一個叫雨兒,都是我從家生女兒裡頭千挑萬選出來的,不但模樣兒出眾,還好生養。給行哥兒放在屋裡,也好幫柳家開枝散葉。我知道你素來是個賢惠人兒,懂得大局為重的,這就把人帶回去吧”說罷便叫那兩個丫頭:“雲兒,雨兒,還不拜見你們大*奶?”兩個丫頭嬌滴滴地應了一聲,便要上前拜見。
文怡一聲斥下:“慢著且把話說明白了,不然拜了也是白拜”她轉向柳顧氏,臉上沒有半點笑容:“二嬸孃,相公與我雖然成親已有半載,但他甫新婚便出征北疆,戰事結束後才回家,至今還不滿兩個月呢便是要納妾,也不急於一時,您忽然送這兩個人來,可是有意輕侮於我?那就對不住了,我便是再賢惠再大方,也沒有由得別人踩我孃家的道理,這兩人還請您收回去吧”
眾位柳太太們見狀都吃了一驚,沒人想到文怡會直言拒絕。柳顧氏更是惱怒:“長者賜,不敢辭,你這是哪一家的規矩?我看,你壓根兒就是嫉妒成性吧?少拿孃家說事兒”
文怡板著臉道:“您愛說什麼都成,人我是不能收的。若我為了自己的賢名,收下了這兩個人,傳出去了,叫別人怎麼看我?我是平陽顧氏的女兒,不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孃家人的體面成親未滿一年便納妾,已經是對正妻的輕視了,更何況如今相公與我滿打滿算只相處了兩月有餘?我便是自己不尊重,也要念著我們平陽顧氏列祖列宗的臉面”
“你……”柳顧氏氣得說不出話來,文怡這話,豈不是明擺著說她不把孃家放在眼裡麼?忍不住罵道:“少給我說大話你一個孤女,旁支末系,也敢把平陽顧氏的名頭掛在嘴邊?你算什麼東西?”
文怡冷冷地道:“我不算東西,只不過與嬸孃一般,都是平陽顧氏的外嫁女罷了。雖然已經嫁了人,是恆安柳氏的媳婦了,但孝順兩字,可不僅僅是孝順婆家而已,不把孃家人當一回事,我也沒臉說自己是顧家女”
柳顧氏袖下雙拳緊握,青筋直爆:“好……好”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既然是這樣,那這兩個人我照舊送,等一年後再開臉,可別說我這個嬸孃沒顧及你母親家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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