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氣地瞪回來:“我怎麼冒失了?我正打算攔下娘,不讓她去做冒失的事呢說來都是你不好,那天若不是你多嘴說起了韓公子,我娘豈會生出那樣荒唐的念頭?”
蔣氏插嘴道:“慧兒,我這念頭怎會荒唐呢?我又不是立馬就要把你許給他,不過是覺得這人聽起來不錯,親眼看一看也好,若真是你的良配,再提親事也不遲。你當娘真會草率將你嫁出麼?”
文慧臉一紅,小聲嘀咕道:“我這不是急了麼……還好您沒遇上他。我原不知他家住哪兒,想著去九妹妹租的宅子去問問下人,沒想到卻……”
文怡聞言吃了一驚:“你到那邊去了?”那可不妙得緊。她雖不知道柳東行他們的具體安排,卻也大約能猜到他們是在那邊宅子里布置的。
文慧想起那具屍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蔣氏忙問:“怎麼?很冷麼?一定是方才在外頭吹著風了。橙雲去把你小姐的斗篷拿來”
橙雲應聲去了,文慧卻道:“我不冷,娘不用忙活了,我只不過是想起剛剛在那裡……”她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噁心,沒有說下去。
文怡聽出幾分端倪:“六姐姐可是看到什麼了?”但蔣氏卻興高采烈地岔開了話題:“剛剛你是怎麼碰上送你回來的那位公子的?那就是韓家少爺吧?瞧著還真不錯,高大魁梧,說話也知禮,就是可惜模樣兒長得平凡了些。”
“平凡些怎麼了?”文慧不高興了,“娘怎麼也象那些俗人似的以貌取人了?從前我容貌無損的時候,人人都捧著我,可一旦我臉上多了這條傷疤,他們就變臉了。我明明是一樣的人,五官也沒有變化,只因為多了一條疤,便從人人誇讚的美人變成他們口中的醜八怪,實在是可笑至極韓天霜再不好,臉上還沒疤呢”
文怡與蔣氏都聽得有些疑惑,後者更是詫異地問文慧:“是娘說錯了,可你怎麼忽然生起氣來?”
文慧臉一紅,猛地站起身:“沒事,我就是不高興看到有人以貌取人。我自己已經吃夠這個苦頭了啊,好累,娘,我先回房去了”說罷急匆匆走了,只留下文怡與蔣氏兩人面面相覷。
忽然間,蔣氏笑了笑,道:“早上我去韓家時,跟他家老管家說了一會兒話,聽說韓家少爺還未娶親呢,家裡人催了幾年,他只是不肯,說這種事隨緣就好,緣份到了,婚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文怡沉默片刻:“大伯母雖有此意,卻不知道韓公子是什麼想法。”
蔣氏笑道:“我看他一定對我們慧兒有意思你是沒瞧見,方才他親自送了慧兒回來,還在門口囑咐我們,說是慧兒路上受了點小驚嚇,讓我們給她備些安神茶呢。多細心周到啊若非有意,他怎會對慧兒如此用心?”
文怡心中不以為然。柳東行曾提過韓天霜在書院時便是待人極親切周到的人,對年紀比他小的同窗與師弟十分照顧,朋友若遇到了難處,他也會盡全力相助,頗有急公好義的美名。他對文慧照應周到些,還真的未必是有愛慕之心。
不過她沒把這話說出口,只是提醒蔣氏一句:“大伯母,為了六姐姐的名聲著想,您可別做得太明顯了,即便真的有意做親,好歹事先請人到韓家探探口風,若韓家答應了,固然是好,即便他們沒答應,也不至於連累了六姐姐的名聲。”
蔣氏忙道:“這是當然,事關慧兒終生,我豈會冒然行事?”
文怡沒再提起這件事,只是轉而說起文良已經離開了,蔣氏心中有些愧意:“良哥兒好心提醒了我,我居然只顧著你六姐姐,沒能送他一程。”文怡便道:“二哥心裡明白著呢,不會與大伯母生氣,只是您也當明白他的用心,在族裡……”她頓了頓,蔣氏已經心領神會了:“這是當然,四弟四弟妹都是厚道人,我跟他們一向交好的。”
晚上柳東行回來,文怡將白天家裡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