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她和他們,本來也就是萍水……哦,甚至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她也就是一個借過的。
“啊啊啊啊……連徐浩東都給俺送信了,為什麼自家老公還不讓小黑黑給我送情書呢?”半晌,天蕾揚天一聲嚎叫,這才是重點好不好?!她帶著個球苦等這麼久,可不是來等徐浩東的!
某人呢?某人呢?怎麼還不給自己寫!情!書!
都說孕期的婦女特別暴躁,天蕾這種暴躁的情緒最近體現得特別明顯,嚎叫了片刻發現毫無作用之後,又鬱悶地一蹬地,站了起來,然後撐著腰就開始在殿內來回地走。
如今天蕾已經有孕四個多月,肚子已經開始凸顯了,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她的肚子長得十分明顯,生長速度幾乎快達到以往的兩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蕾最近明顯長胖了一圈的緣故。
。。。
 ;。。。 ; ; 涇陽王蓄謀已久的這一場叛亂,自然是以失敗收場。
當晚,鮮紅的血液幾乎染上了聖國皇宮外圍的每一寸土地,有風吹來,整個宮廷都似乎籠罩在一層血霧裡,刀劍聲碰撞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戛然而止。
諾達的宮殿裡,天蕾赤腳站在門口。這裡是漣漪的宮殿,處於聖國皇宮中央偏北一點的位置,距離之前正在發生的生死之戰有一定的距離。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可以瞧見越來越暗淡的火光,聽到零零碎碎聲音——這一切都在提醒著她,在這分分秒秒之中,可能有一個,或者同時有兩個、三個或者更多生命死去。
巧兒站在天蕾身旁,臉上表情很是擔憂,亦寒、亦南在天蕾身後,一左一右護衛著。
直到此刻,巧兒緊張的心才微微落下,瞧著天蕾在暗淡燈火中格外平靜的臉,小心翼翼地道:“王妃,夜裡涼了,戰鬥肯定已經結束了……我們進去吧。若是著涼了可如何是好?”天蕾的倔強勁兒讓巧兒吃了一驚,因為昨兒天蕾才受了驚,今天漣漪和小皇帝都去了前方觀戰,卻沒有允許天蕾前去,原本的意思是讓她好好休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戰鬥持續了多久,她就赤腳在這裡瞧了多久。
天蕾嘆了一口氣。
她很少這樣嘆息,無論是穿越之前,還是穿越之後。從前的她,似乎從來沒有體會到過這般無奈的心情:“我知道已經結束了,也知道有無數人在今夜變成了亡魂……這麼多人裡頭,那些個涇陽王手下的人,其實他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最後卻不得不丟掉性命……真殘忍。”
“王妃,涇陽王手下有許多亡命之徒,若是留下後患,以後不堪設想……”亦寒踏出一步,說得很直白。今日之事不能變成天蕾心中的一個疙瘩,心有心結,對小王爺恐怕也不好。
“……我自然知道。”天蕾眼中透出幾分哀傷,“所以我沒有去阻止。”現代社會交給她的是生命平等,可是如今她卻默然地站在這裡,瞧著生命流逝,而什麼都沒有做。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我很瞧不起此刻的自己。”天蕾微微垂下了眸子。
瞧著此刻的天蕾,巧兒、亦寒亦南臉上都透出了幾分擔憂之色。總不能主子不在,王妃心裡卻添了堵,這讓他們如何向主子交代?
三人正欲上前勸慰,天蕾卻又繼續道:“但是我不後悔。”
她徐徐抬頭,目光中有淡淡水波,卻格外堅毅。
“因為我不會忘記,我的老公還在邊關打仗。那裡,仍舊有無數的鮮血在流逝。一旦戰爭,流血必不可免,我們不能阻止戰爭,而我們卻可以,讓流血更少些……所以,涇陽王府的後患,不能留。”天蕾頓了頓,“其實……我也有私心的。除此之外,我希望以後我的孩子,能享有一片和平的藍天,而不瞧見這些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