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從小,就並沒有什麼“鄰居”的概念。
雖然小學課本上都要背什麼“鄰居勝似親人,遠親不如近鄰”的俗語,但那天放學後,我在我家的山頭上,拿著望遠鏡對我家隔壁幾百米開外的“近鄰”觀察了很久之後——
我悟了。
有事還得打110。
就這距離,只要我不在家裡搞原子彈核爆,我的鄰居壓根發現不了任何動靜。
就連萬聖節,我們幾家小孩也都是得司機開車去一家一家要糖果,還有無人機幫忙拎東西,一切非常高科技。
我哥說,你們屬於賽博鬧鬼。
我:……
呵,小兒科。這算什麼賽博鬧鬼,哪天我的porxxxx網站的瀏覽記錄被人發現了,這才叫賽博鬧鬼。
……不過話又說回來,鑑於我家跟鄰居家的距離,已經我鄰居們十天半個月出去度假不回家的特性——這是我第一次真正自己拜訪鄰居,還有點新奇。
“哇,這個家真漂亮,跟我家完全不一樣耶。我帶了點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我把兩瓶紅酒抱在手上,換了鞋,走進去。
“打擾了,我把酒放在哪兒比較好?”
“來,給我吧。”
里昂從我手中接過酒,他目光掃過標籤,停頓了一下,有點驚訝,唇角彎起來,
“你品味很好。”
謝謝你工具人賀枕流。我的釣男人有你一份功勞。
我面不改色地應了:“這是專門挑的。聽說教授很喜歡好酒,登門拜訪得投其所好嘛。”
“你對酒很有研究?”
“一般一般,略懂。”
里昂微微一笑,鼻樑上的小痣很溫柔。
他拎著酒,道,“你先去餐廳吧,我馬上就過去。”
“好。”
估計教授已經坐下了,我順著走廊,也走了進去。
明明是隔壁的公寓,佈局跟我一樣,但裡面的擺設裝潢卻跟我家完全大相徑庭。
不過,不愧是法學教授的家裡,一整面牆都是高聳的書架,各類書籍琳琅滿目,還有不少其他語言的書,簡直像是走進了個小型的圖書館。
走進餐廳,白色蠟燭點著火光,銀質餐具反射出銀亮的光芒。我走到大理石長桌盡頭,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我看看左邊的刀叉,又看看右邊的刀叉。
總共……兩副餐具。
這是什麼意思?
有人要用手吃?
我退了幾步,又退回了客廳。
客廳空無一人。
“那個,里昂——”
我又走回來,轉過身的時候恰巧撞入一個胸膛。
“加慄,怎麼了?”
他穿著鬆垮的襯衫搭配深色毛衣背心,領口微微敞開,露出性感的喉結。
黑髮男人笑著問我,“都進來了,怎
麼不坐下來?”
我被他扶著肩膀,按到了位子上坐了下來。
他開了酒,頓時濃郁的紅酒香就充斥了室內。
“你送來的酒很好,沉澱35年的香氣。”他說,“波爾多拉圖最好的紅酒之一。”
酒液滑進高腳杯的杯璧,澄澈甘紅的液體晶瑩,“甚至不需要醒酒。”
我淚目。
這逼裝的,我好羨慕,下次我也背。
我眼睜睜看他給我的杯子倒了個底,連忙喊停:“可以了可以了,就到這兒!”
“嗯?”
“我明天期中考試。”
“是嗎?那是不能多喝。”里昂一笑,他聽話地停了倒酒的手,將我的杯子推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