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們一眼,笑得甜美:“你們先出去待一會兒吧,很快便好了。”
兩個人瞄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最後緩緩的退出去。
“婉婉,來,幫我掌燈,屋子裡的光太暗了。”
雲笑吩咐,已動手拿了一粒藥丸讓病人服下去,這是一種具有麻醉功能的藥丸,但是和真正的嗎啡劑比起來,要差得遠了,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
病人全然的信任,服下了藥丸,雲笑從桌邊撕出一塊白布,塞在男子的嘴裡,沉聲的開口:“可能會有些痛感,但還能忍受著,你可要熬著,想想你的親人,只要熬過去了,便什麼事都沒有了。”
清悅的聲音賦予了神奇的力量,病人的眼瞳升騰起希望,用力的點頭,咬著白色的布。
雲笑開始動手。
有條致理,動作熟練而優雅。
婉婉看呆了,掌燈的手微微顫抖,從來沒有看過有人用這種刀在人的身上劃開來,血肉模糊,然後從裡面取出一塊白色的結痂來,最後用涼了的開水清洗傷口,上藥,用銀針穿著一種細如銀毫的藥草縫合傷口。
屋子裡,除了下刀的人,面色鎮定自若,另外的兩個人,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滾。
婉婉只覺得胸腔翻騰起伏,找不到一處著落地,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如果不是極力忍住,只怕自己要昏過去了。
而床上的男人,是因為疼痛,豆大的汗珠往下滾,臉色蒼白,唇也灰白一片,不過想到家人,竟然沒有昏過去。
直至雲霄完成了整個手術,在縫合的傷口處,上了消炎的藥汁,最後用白布包紮起來。
一切總算捱了過去。
婉婉倒退兩步,把燈放在桌子上,腿腳發軟,雙手緊抓著桌邊的椅子才穩住身形。
雲笑抬眸掃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走到一邊去洗手,洗工具,心裡知道,婉婉已是相當不錯了,看著這樣的情況,竟能撐到最後,一般尋常人只怕早就混過去了,而她之所以讓她看著,就是訓練她的適應能力,因為這種事,以後會經常發生,她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
“沒事吧,你?”
婉婉搖了搖頭,深呼吸,已經好多了,不過說一點事都沒有那是假的,她周身冷汗涔涔的,冰涼一片。
“主子,真是太厲害了。”
“其實沒什麼,”雲笑已收拾好所有的東西,走到男子的床邊,拿掉他嘴裡的白布,淡淡的問:“你還好吧。”
男子點頭,屋子裡的說話聲,驚動了外面的人。
婦人和小女孩衝了進來,一看到男人睜著眼誰在床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總算鬆了一口氣,撲通一聲跪下來:“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雲笑伸手扶起她們,那了一些藥丸放在婦人的手上:“這是給他服用的,這幾日千萬別讓他下床,等傷口癒合後再下地。”
“是,是。”
雲笑吩咐完,掉頭望向婉婉:“我們該走了,天快亮了。”
“嗯,”婉婉走過來,腳下虛軟,不過並無大礙,伸手接過雲笑手中的包袱,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婦人和小孩眼看著她們走出去,兩個人奔跑著一路追出去,連聲的叫。
“姑娘,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遠處,雲笑豪邁的一笑,清悅的揚聲:“我叫鬼手。”
身後的婦人一愣,姑娘不是女的嗎?怎麼叫鬼手,看來是位公子哥兒,名字叫鬼手,低頭望著自個的女兒:“月牙兒,記住了嗎?救了你爹爹的恩人。叫鬼手,以後一定要報答他的。”
“知道了,娘。”
兩母女相視而笑,回身走進屋中,床上的男人沉睡過去,眉間卻少見的舒展。
月亮沉沒下去,天邊突出青絲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