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他們維持住祖宗留下的江山,周旋在權臣和姦雄之中游刃有餘,末了不貪功不霸權,等這些司馬家的廢物們稍微能自立一點,立馬抽身而退,歸隱禮佛,這樣的女子生在這個朝代,簡直是司馬家祖墳上冒了青煙。
褚太后示意四人免禮,指著蒲團道:“這裡沒有錦凳,也沒有椅子,四位大人將就點吧。”
“謝太后賜坐!”四人謝恩後依次坐下,靜待太后發話。
“四位大人,可知哀家今日特意召見你們是為了何事麼?”太后清亮的語音響起,語氣溫柔。
“臣斗膽猜想,可是為了皇上之事?”謝安道。
“謝大人說的對,看來幾位大人最近也和哀家一樣為此事煩心呢。但不知幾位大人可有什麼對策麼?”
四人默然不語,這時候一不小心就會說錯話,除了韓暮,那三個都是官場老油條,自然不會瞎說,韓暮也不是傻子,一千多年的道行在呢。
“諸位大人,哀家平日裡可曾對朝政說過什麼?”褚太后輕嘆一聲問道。
“太后賢明德高,平日倒不曾對朝政有所涉獵,老臣在想,若是太后多多過問朝政那倒是好事一件,也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王坦之性子直爽,把心裡的話居然說出來了。
“王大人之意,可是怪哀家不管朝政麼?這大晉江山難道需要我一個未亡人來承擔責任麼?”褚太后話語中似有怒意。
王坦之忙伏身叩首道:“老臣失言,老臣該死,其實我是想說……”
“你是想說當今皇上昏庸無能,自毀社稷是吧?”褚太后一字一句的說道。
“臣不敢……臣不敢……”王坦之磕頭如搗蒜,謝安和張玄也忙磕頭請太后息怒,唯韓暮巋然不動,他想明白了,今日必須要把事情解決掉,一味的遮遮掩掩,反而得不出結論,雖然己方有幾成把握控制住局面,和桓溫能達成某種協議,但是加上太后這個砝碼之後,己方便勝券在握了。
“其實皇上確實如太后所說的那樣,昏庸無能,自毀社稷。”韓暮朗聲說道。
此語一出,頓時佛堂裡一片寂靜,眾人吃驚的看著韓暮,褚太后也睜著一雙鳳目盯著韓暮。
韓暮一絲不讓的和褚太后對視,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
謝安急的口不擇言罵道:“無知小子,還不向太后謝罪,聖上之事豈容你來評說。”
韓暮毫不在意的和褚太后對眼,絲毫沒有請罪的意思。
褚太后忽然掩口輕笑了起來,手指著韓暮問謝安道:“這便是你謝大人收的義子韓暮麼?是那個在宮裡殺了盧竦的韓暮?”
謝安摸了摸頭上的冷汗,俊臉上無一絲血色叩首道:“正是下官收的義子,這小子口無遮攔,不太懂規矩,還請太后恕罪。”
褚太后止住笑聲,用汗巾抹抹嘴角道:“何罪之有?他說的是實話啊,皇上難道不是這樣的麼?對說實話的哀家治什麼罪?我倒是希望上上下下多幾個像韓將軍這樣直言相諫之人呢,可惜呀,個個明哲保身,圖一時之苟安,不為社稷著想。”
眾人無語,怎麼好事都輪到這小子頭上,連冒犯太后皇上都被說成是忠言直諫。
“那麼韓將軍,你來告訴哀家,現在該如何呢?”
韓暮心道:我才不上當呢,誇我幾句就想套我話,我直言聖上之非還算是直諫,我若是建議任憑桓溫廢了皇上,馬上就成了逆臣,以後你們什麼髒水都會朝我身上潑。
於是叩首道:“微臣唯太后之命是從,太后明示。”
褚太后原以為韓暮只是個愣頭青,沒想到也是這麼老辣,聞言笑道:“王大人、謝大人、張大人,你們也和韓暮想的是一樣的麼?我怎麼說,你們便怎麼做?”
“臣等唯太后之命是從。”謝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