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道:“你能和二弟結成結義兄弟,這福氣還小?”
俊傑撓撓頭道:“也是。”忽然朝韓暮擠擠眼道:“那我以後叫你三少爺還是二哥啊?”
“你皮癢了是不?”韓暮眼一橫,俊傑大笑逃開了。
當晚,謝府張燈結綵,大擺筵席。京中有頭臉的人物幾乎都來了,十幾桌酒席在正廳中擺起,僕役婢女流水般川流不息,上菜上酒。廳上人聲鼎沸,氣氛十分熱烈。
韓暮被謝安拉著坐了首席,用畫著水墨紅梅的高大屏風與外邊隔開。席上坐的皆是高官厚祿,大家士族的代表人物。
席上八人,除韓暮外全是名震天下的人物。首席,謝安,尚書僕射兼領吏部加後將軍;然後依次是,藍田侯侍中王坦之;司馬昱,會稽王,輔政大臣;張玄,驃騎將軍,禁軍首領;陳姜,禮部尚書;宋福海,大內太監總管,王彪之,尚書侍郎。
韓暮首次見到這麼多赫赫有名的人物,史書上倒是不時見到這些人的名字,但是當這些人活生生的坐在你面前同席喝酒,這種感覺只能說是如夢如幻、荒謬絕倫了。
眾人齊賀謝安晉升之喜,觥籌交錯熱鬧不休。幾杯酒下肚,謝安尚未開口說話,那禁軍首領張玄便憋不住了,眼光在韓暮臉上掃來掃去,問道:“謝公,恕下官眼拙,這位公子我好像沒在貴府見到過。”
眾人早有此疑問,但主人不介紹,直接詢問於理不合。張玄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年少得志有些狂傲,所以他出口相詢,大家自然求之不得,停杯細聽。
謝安笑道:“張將軍也太急了吧,我還未開口介紹,你就忍不住了。早這麼急你家老太爺恐怕孫子都抱手上逗樂了吧?”
眾人轟然大笑,張玄面紅耳赤。謝安此語是暗喻張玄性急,又笑他張玄眼光甚高,看不上尋常女子,至今未娶正妻。
張玄生的修長挺拔,氣宇不凡。難得的是年輕有為,京中官宦女子不知有多少上門提親,但張玄眼高於頂,沒一個看的上的。知道內情的人都瞭解,張玄的心目中只有一個人,那便是謝家才女謝道韞,但無奈謝道韞也是高傲女子,尋常人她也看不上,在她眼裡,張玄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人了。這也難怪,謝家人個個風流瀟灑,個個是天下仰慕的名士,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天天耳濡目染,怎麼能怪謝道蘊眼光高呢?
謝安待眾人笑罷才舉杯道:“今日這酒席本是是為了此事而擺,我已經收了這小子為義子,韓暮,和各位伯伯叔叔見禮。”
韓暮忙起身叔叔伯伯的一陣叫,面相敦厚老實的王坦之道:“謝大人,你這義子見了我們在座各位,不見一絲一毫的拘謹,坦然自若,有大將之風啊。”
眾人一陣附和,謝安道:“我的眼光能錯了麼?他本是世交之子,他父親原來便是追隨吾弟謝萬的吳興韓參將啊。”
眾人恍然大悟,那司馬昱忽道:“韓暮,韓暮,是不是那個審銅錢,玩輪鞋的韓暮啊?”
這坐席上數司馬昱的地位最尊,他為人隨和,眾人也就無所顧忌。但是他開口說話,眾人馬上便靜了下來。
韓暮羞愧難當,吳興這麼點破事,被人傳爛了。起身拱手道:“正是在下,在下無知胡鬧諸位大人見笑了。”
座上之人倒有一大半聽說過此事,這時才想起來,看著這個少年,很難將談笑間破懸案這件事和他聯絡起來。
謝安見眾人光顧說話,舉杯道:“小兒輩之事,諸位以後能提攜便提攜,今後見面機會多多,不久韓暮便要以中正上品入朝為官,到時候有什麼指教你們自管說去,今日雙喜臨門,還是以飲酒為好,稍後我請道蘊為大家撫琴一曲消消酒氣如何?”
張玄眼光大亮道:“謝小姐回來了麼?這次有耳福了。”
謝安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