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我將和韓暮狗賊決一死戰。”
眾將大翻白眼,心道:“你主將不突圍,我等突出去還不是落個臨陣脫逃軍法從事,這不是在害人麼?”
眾人還待再勸,桓衝舉手示意他們不準再說,策馬下了帥旗所在的土坡往陣前馳去,並命親兵傳令鳴金。
北府軍頗有風度,見敵軍鉦聲四起,遂停止攻擊,只是團團圍住看他們玩些什麼花樣。
“韓暮何在?我想和他說幾句話。”桓衝立於陣前大聲喝道。
“我們大帥在你軍左翼,若是有話說便去南邊找他。”劉牢之道
“不用找了……韓暮在此……”一個高亢清亮的聲音在戰場迴盪,一人一騎騰雲駕霧般的從南面疾馳而來,馬一人身穿藍色盔甲,頭束金冠,身披紅色披風,宛如一團火焰瞬間來到陣前。
“桓衝將軍,久違了,北府軍鎮軍大將軍韓暮在此有禮了。”韓暮一抱拳向桓衝致意。
“韓將軍有禮,你還自稱是鎮軍大將軍麼?你的軍職已經被皇下旨免除了。”桓沖淡淡的道。
“哦?真的麼?為何皇沒有下旨給本帥?我三月間去京城曾入宮覲見皇,當著他的面他也沒有跟我提及此事啊。”韓暮故作驚訝。
“韓將軍一表人才,人中之傑,為何要做我大晉的逆臣呢?今日雖你北府軍大佔優勢,但是大晉各府各州兵馬不下五十萬,今日之勝必導致他日之敗,將軍請三思而行,若將軍能夠重新考慮,我必請大司馬為將軍設高位以待,將軍意下如何?”桓衝態度誠懇,說到韓暮為逆臣之時,似是極為惋惜唏噓的樣子。
“哈哈哈!”韓暮發出爆豆一般的大笑,斜著眼睛看著桓衝道:“桓將軍這是在勸降我韓暮麼?你說的話是我韓暮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大的笑話,真佩服你到了此時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們桓家本來我對閣下還稍有好感,但是今日之後,桓家再無我欽佩之人。”
桓衝急道:“韓將軍,難道我說的沒有道理麼?你雖佔據巢湖城,但是這方寸之地何來與我大晉對抗的資本,對我大晉地廣物博,人口鉅萬,今日雖你能小勝,不出一年我們便可調集數十萬大軍前來剿滅你,你信麼?”
韓暮喝道:“莫再以大晉自居,你桓家自而下已經全部是篡位謀逆的賊子,枉你還以大晉臣民自居;桓溫老賊誅殺忠良數十名,連他們的家人數千口也慘遭滅門,這難道也是為大晉江山著想?你們誅殺張玄、囚禁謝安、王坦之等兢兢業業為大晉操勞的忠良之時,為何不想想天下百姓會怎麼想?更有甚者,你們將當今皇囚禁在皇宮中,連一日三餐都難以為繼,那時你們怎麼不自稱是大晉的忠心臣子呢?”
“今日我韓暮據守巢湖城建立北府軍原本便是為了防北方秦人侵我大晉,卻沒想前門驅虎,後門進狼,桓溫將我北府軍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便是害怕我壞了他的篡位陰謀,你身為他的弟弟不去規勸與他,反而助紂為虐,所以你死不足惜,今日之戰我本不想殺你,因為諸多惡行均是桓溫郗超王珣等人策劃實施,但是此刻聽你言辭,讓本帥覺得留著你這助紂為虐之人必然徒留大患;所以斷斷留你不得。”
桓衝面如死灰,被韓暮一頓數落的汗顏無地,良久方抬頭道:“我桓衝數十年來跟隨大司馬為大晉效力,鞠躬盡瘁從未敢稍加懈怠;即便是今日我也是這麼說;我只是想問問韓將軍,晉室皇權到了今日的地步是誰之過?大司馬雖有圖謀之心,但是我深知他是為大晉江山著想,皇室糜爛若此,大晉不久將亡於秦人之手,難道為了保全萬千子民,保全大晉社稷,取而代之有錯麼?難道非要等秦人滅我大晉之後,萬千子民淪為階下之囚豬狗一般任胡人宰殺,便是忠君麼?”
韓暮悚然心驚,這番話若是出自自己之口,情有可緣;但是出自桓衝之口不得不叫他佩服了,這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