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緊閉,左側臥一尊鳥嘴獸面鯨身怪,右邊立著個螭首魚肚猙獰將。甫啟側扉,少年不知第幾次地迷住了雙目,即是綵衣炫華,霓裳羽飛,堅兵鱗胄,聖碧交輝。直晃得旁人不可直視,頻頻迷離。
龍子道他兩個本是走山串水的行者,顯然用不得雍容之妝,就點了些明快服色,令蝦奴送去,供孫、修挑選,兜轉一時,房內各更了衣衫,煥然一新,自然又有不同。
你看那孫木由,真是:
桐冠修鬢絡梨簪,紫發千條垂兩端。
赭畫晴空袍墜玉,青洇靉霴褲盈縑。
蘭絛當舞因風壯,雲屨疾馳緣步酣。
何必斗篷偏就好,如今更上一重關。
那女修本已絕美,此時更添了七寶,殊勝莊嚴,曼妙難言。好一位湘江神女,洛浦仙姝,正所謂:
髻作參鸞綴玉光,額垂彩珞耳環璫。
襦裙暈翠瀟湘雨,褧襙籠皗姑射霜。
藕脛蘭鞵冰鶴襪,蓮腰蕙縛暖魚裳。
步搖曳秀停溫婉,退轉回眸戀未央。
他們剛換了新裝,敖玉不由停留,急拉二者,欲往海市行,結果撤得匆忙,忘記寶駕,他乃酷愛排場之士,即回去將三登轏馭了,攜上兩位。才一溜煙已,耳畔人聲鼎沸,便見無盡繁華。男孩深知面前阜盛,比《一掌經》中更有不同,明白又是一處新所。
這木由自此心神暢快,眼界大開,來至新鮮地,暫忘諸冗事,只往行隨矚,似走馬觀花。忽然間,蘭香沁鼻,一小女孩兒拉他衣角,聽其糯糯地道:
“尊駕,買支花吧。”
猴娃無意扭頭一瞧,初不留意,才見那小童面目,不由心神一顫,嘴角失聲:“啊!”
只此一喊,把敖玉驚了一剎,女修也定睛細看,白龍雖不明就以,她卻猜得了二三分。
:()悟空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