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出喜悅,也不多想,便進去飲酒作樂,談笑歡愉。席間忽轉出一女子花影蝶姿,柳態雲形,眉眼藏紅三秋淚,鼻尖立雪滿冬愁,雖作靈奇之舞,不露歡喜之容,叫人生憐。
小龍王當時呆住,忘手中杯,久而轉問:“此是何人,這般靈動?”
鬼翁道:“老夫之女也。名曰女修,有雪膚參差之貌,退雪喚春之才,年已八百,正逢青春,求聘者眾,卻有一大憂愁。”
白龍疑惑生問:“何憂何愁?”
鬼翁又語:“只因其母早亡,臨別言道:若有人作歌,能令女修手中蓮開,則為吾婿。今聞歌者數百,都不曾綻花,如何不急人?”
敖玉心中作疑:這也怪哉,陡然上來拜會,如同故人,其實素昧平生。聽他話似要將女兒許我,此人美豔不假,只是緣何把閨女嫁與個生主?因我為龍王之子?且看他作何算計。
不由樂呵:“老伯又說笑了,掌心如何開朵?”
鬼翁即令她伸出右手,果然畫著一蓮苞,又對他說:“這歌其實也非憑空而作,須由小女唱出亡母舊歌,聞者相和,若見花開,此事便成。今逢太子,良機難得,怎不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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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龍正想看看他要做甚,便說:“承長者言,盛情難卻,只是成與不成,全憑天意。”
霎時便聽那女歌道:
“赫赫靈臺九丈腰,
蓮池臺上入雲霄。
風來水閃金魚笑,
疑道前人又問高。”
龍子心中越發疑惑:莫真是大才之家招親?若有才學如此,何必行不軌之謀?只是忽臨好事,還需留神。
敖玉沉吟片刻,遂開口:“本王試和一首,只當為諸位助興。”
於是依前律歌道:
“莽莽西溟萬里遙,
雲邊飄島築重茅。
仙居陋處風光好,
怡情忘問妙臺喬。”
唱聲才止,卻見那女掌中發光,翛然生出一朵曼妙的紅蓮。太子大驚,但覺葉華自在,已忘了萬世憂愁,只要此宵美好,當下丟了防備。
那老者撫掌妄喜,女者也愁容立散,鬼翁眼神一使,叫喚起來:“好也,妙也,天叫爾等自成姻緣,還待甚麼,你兩個就在此結為一對,莫負良辰。”
太子痴痴望著綻放如珂的蓮臺,全無判辨,旁人讓其死,他此時也甘自刎。於是昏昏然二人互拜了天地,光散腦渾間,男子已暈醉跌倒。
再醒時,忽聽耳蝸呼天搶地,迷迷然有些驚愕,不知何故,卻看那屋中是紅燭爛躺,喜帖碎揚,鬼翁灰頭土臉,拜伏泣道:“賢婿救我!”
白龍立馬扶起,出問:“這又是何緣故?”
老傢伙捂心搖頭:“你二人已洞房,怎知何方來了群妖孽,要劫汝妻,你卻醉如爛泥,我等懼不能敵,小女此時已遭擄掠矣!”
男人尤怒:“往何處了,速引我去!”
鬼見其上當,於是帶他到真女修魂離之處,一班人簇擁著她,正往善地而行。那龍子只當是自家娘子遭了劫掠,也不答話,上前就打。
那些護送者,只是別處國土的魂差,並無十分功力,哪裡敢擋?女修大驚,要與他交戰,敖玉納悶:“你我已是夫婦,怎麼反助敵人也?”
她又驚又怒:“你這偽女之廝好生沒理,我何時成了你的妻子?休要汙人清白,看招!”
然而,龍子正怒頭上,氣力全開,招出如蓮,只是戰不數合,便叫他孤身擒住,自離了那幫真眷屬,化一縷卷霧,往眾鬼處奔來。
翁家得了女修,不等其言,抬指便罵:“你這女兒好不知羞,才覓得夫家,怎麼反助仇寇,壞我門風?”立馬叫人用縛魂索鎖了,女修便不能動彈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