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官船緩緩駛出,沿著濡須河一路北上,濡須河河道寬深大船進出倒是暢通無阻,但韓暮下令度放緩,除了掌船計程車兵外,其餘人等一律進倉休息,睡覺的睡覺,養神的養神,不許大聲喧譁;他自己則和二女躲在倉室裡玩老鷹抓小羊的遊戲;兩隻小羊羔很快就成了沒毛的小白羊,任憑老鷹的利爪在小羊羔**的身上亂抓亂摸,只能顫動著身子毫無辦法。
短短几十里的河道,硬是從未時走到戌時,方才進入巢湖。
韓暮吩咐兩艘船停在河灣無人的地方,拋錨停船,看看天色,吩咐全體用餐;此時天色已晚,濡須河入口在巢湖東邊,離湖心姥山島尚遠,但即便如此,韓暮也不準點起燈火,全船人黑燈瞎火的摸索著將隨身帶來的牛肉乾混著飯糰用清水灌下,默默等待著韓暮的命令。
天黑沉沉的,時近十一月末,月色暗淡,四周除了呼嘯的夜風,浪濤拍打岸邊的聲音之外,無一絲一毫的異樣聲響。
韓暮滿意的看著這些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心裡充滿了必勝的信心;一聲令下,兩船悄悄開動,從北面迂迴而過,繞了個大彎駛往姥山島西面。
遠遠望去,小島上燈火閃爍,笑鬧叫罵之聲在靜夜裡傳出老遠,兩船在距離小島五六里之處停了下來,不一會,一艘船悄悄藉著夜色靠近小島,而另一艘船上靜靜的停在原地等待。
駛向小島的這艘船上是韓暮、袁崗、張蘇二女和四十名飛虎隊員,外加五十餘名射聲營士兵,船悄悄的駛近小島西邊一處崖壁,眾船工死命穩住船身,將船穩穩停住。
韓暮從倉中取出一個長長的包裹,輕手輕腳的開啟,一件黑乎乎長形的物事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上面還有一根長長的羽箭,只不過這羽箭的後面是個小小的銅環。原來韓暮和謝玄搗鼓了半天就搗鼓出這個玩意來。
除了袁崗和二女,人人迷惑不解,韓暮神秘一笑,將一根細細的牛皮索穿過銅環,一路拉過來形成一個雙繩,在用腳踏上那物事的下部,用力扳動,只聽“咯吱吱”的一陣響聲,接著便是“啪嗒”一聲便似弩弓上弦時卡住機皇的聲音。
韓暮吁了口氣,悄悄道:“都讓開,別踩住繩子。”
眾人騰出一片空地,只見韓暮托起那物,瞄準山崖上黑乎乎一片的樹林一扣扳機,那隻帶著繩索的羽箭便‘嗖’的一聲飛躍數十丈的崖壁射進那從樹林裡。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這物事還有這等妙用,韓暮伸手抓住兩根繩索用力扯了扯,滿意的點點頭,將那柄‘射繩槍’珍而重之的交給一名飛虎隊員,讓他放在艙內,再用其中一根細牛皮繩拴住一根稍微粗一點的繩索,拉動另一根牛皮繩;不一會兒,稍粗的繩索便穿過銅環回到韓暮手中。
韓暮雙手拉住繩索,試了試強度,心裡有些犯嘀咕:不知道上面的箭頭是否卡住了正確的位置,另外這拇指粗細的繩索似乎太細了點,能不能承受自己的體重著實沒把握。
但此時已經無暇多想,拉住繩索,揉身便上;忽然感覺胳膊被人拉住,扭頭一看,一身黑衣的蘇紅菱站在身邊輕輕道:“韓郎,讓我上吧,我身體輕。”
韓暮正待拒絕,蘇紅菱已經輕輕躍起,嬌小玲瓏的身體輕盈的沿著繩索迅爬了上去,韓暮措手不及,只得抓住繩索頂端減少繩索的搖晃。
眾人屏氣凝神,仰頭看著蘇紅菱細小的身軀漸漸消失在夜色中,一個個緊張的冒汗;數十丈高的懸崖,萬一失足,天大的本事也會摔得粉身碎骨,驚動了盜匪偷襲不成倒還在其次了。
夜風頗大,吹的繩索左移右晃,韓暮雖然極力穩住下端,但不敢用力拉緊繩索,生怕將頂端固定的箭頭拉脫;時間過得緩慢而煎熬,眾人身上的冷汗經夜風一吹頓時渾身涼津津的,冷戰連連。
終於,韓暮覺得手上的繩索一輕,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