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楚將軍請看,敵軍弩床離我七百步之近,且弩車旁邊只有約五六千盾兵守衛,想來是用來防備我弓箭手的,所以我要你率騎兵前去搗毀敵軍床弩,將軍可有把握?”
楚南行大聲道:“必定成功,早該如此,被此物壓制爬在地成何體統。”
桓衝俊臉一紅,道:“好!速去準備,本將軍率一萬弓箭手一萬步兵跟隨你騎兵之後,搗毀床弩之後掩護你們安全歸隊。”
楚南行詫異道:“為何不是一鼓作氣掩殺下去,敵軍只有四萬多人,不用動用其他部隊,我們前軍便可將之衝的七零八落了。”
桓衝道:“敵軍兩側有伏兵,我等全面進擊,陣型必散,會為之所乘,楚將軍不必多言,速去準備。”
楚南行只得退下,不一刻五千騎兵在一千步外集合完畢,擋在前面的步兵紛紛讓開道路,給騎兵以衝刺的通道。
劉牢之看的真切,敵軍騎兵聚集,顯然是要前來突襲雷霆車陣地,當下令旗一揮,通知前方眾人做好準備,同時對身邊的高衡和數名營正下令道:“殲滅這五千騎兵便擂鼓進攻,雷霆車的目的已經達到,命孫無終將車輛悉數送回城內。”
馬蹄聲如悶雷般的響起,楚南行的騎兵隊動了,五千騎兵呈錐形衝鋒隊形,鋪的散散的朝北府軍的雷霆車陣地撲來。
對面的北府軍匆忙射出一排雷霆弩箭,但因騎兵鋪的太散,所以只殺傷了六七百名騎兵,剩下的四千多名騎兵更為瘋狂,紅著眼往前猛衝,而且就這麼一耽擱,楚南行的騎兵隊已經到了四百步之外,再無機會進行第二輪攻擊了。
孫無終大聲下令,士兵們掉過車頭,拉著雷霆車便朝身後的盾兵之間的通道跑,盾兵迅速將空擋填滿,嚴陣以待。
楚南行心中嗤笑不已,盾兵能擋住騎兵,那可真是天大笑話了,對方床弩行動不快,只需一路踐踏過去,必能追他們,到時候將這些傢伙們一個個剁成肉醬。
片刻間雙方的距離又拉近了一百步,僅僅三百步之遙了,騎兵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到了最後的衝刺時間,騎兵們似乎已經能看到對方盾兵臉的驚恐的表情,似乎已經聽到了馬蹄踏碎敵軍骨頭的咔咔聲和長槍刺入敵軍身體的摩擦聲。
就在此時,北府軍盾兵忽然齊刷刷的將手中大盾往地一插,動作整齊劃一的將盾後支架拉開,同時從盾後摸出制式十字弩,拉動卡簧瞄準飛馳而來的騎兵,動作如行雲流水,彷彿練了千百遍一般。
楚南行大驚,轉眼間不堪一擊的盾兵化身為五千名騎兵的剋星弓箭兵,而且還是弩箭,射程達二百步的十字軍弩!
想回頭是不可能了,急速衝擊之下,騎兵調轉馬頭的迴旋半徑最少兩百步,那樣便等於在十字弩面前多停留很長時間,當敵人的活靶子;現在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硬著頭皮衝去,只要能近身,弩兵就是任他們揉捏的軟柿子;可是能衝到面前嗎?
就在楚南行思慮的這一小會時間,騎兵錐形陣型的尖頭已經進入了對方的射程。
“射!”對方發號施令的聲音聽得是如此刺耳,更為刺耳的是那呼嘯而來的弩箭,一個個密集的黑點像一群群嗜血的毒蚊張牙舞爪的猛撲過來,頓時哀號慘叫聲驚天動地,煙塵滾滾騰騰而起,五千只弩箭的射擊下,衝進範圍內的騎兵紛紛成了滾地葫蘆。
北府軍的弩箭誠然可怕,但是它們命中的位置大部分是戰馬,騎兵們伏在馬身基本很少中箭;然而最為可怕的是身後的鐵蹄,五千騎兵的攻擊陣型不可能鋪的很平,如果五千騎兵並排出擊沒有縱深的話還並無大礙,但實際這不可能;落地的騎兵被身後的騎兵踐踏城肉醬,同時翻滾的馬匹又將身後的騎士撞翻,翻滾不休;這一切便像是多米諾骨牌的遊戲一般,推倒第一個後面倒一片。
北府軍的弩箭幾乎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