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大開殺戒,但是我忽然想到了我大晉寧遠縣城的三萬無辜百姓,你們秦人豬狗不如,連手無寸鐵的婦孺百姓都斬盡殺絕,殺你們十遍也不為過。”韓暮冷然道。
“那就來!”徐慶大喝道。一面迅速吩咐手下將官全力往前衝谷頂,往山口外突圍;一面吩咐弓箭手準備朝兩邊山谷放箭壓制。
韓暮冷笑一聲,大聲喝道:“北府軍兄弟們聽著,今日不留活口,殺的一個不留;秦兵士兵們,要怪只能怪這位自稱百戰百勝的徐慶不識時務了。殺!”
隨著這一聲“殺”字在山谷中響起,山坡箭如雨下,頓時將秦兵先頭部隊三千人籠罩其中,秦兵們忙舉起盾牌遮擋住射來的箭支,但是盾牌只能遮擋一部分身體,大腿胳膊中箭的秦兵躺倒一地,特別是那些弓箭手,被徐慶下令朝山坡施射,並無盾牌遮擋,頓時一片一片的倒下,射到山的箭支不能極遠,哪有居高臨下佔據地利之勢的北府軍的箭雨射的遠,射的猛。
十幾輪箭雨過後,雙方傷亡的差距越拉越大,秦兵的弓箭手幾乎損失殆盡,還有許多士兵因為出發時徐慶命令下的急,很多人只是抓了兵器便開始跑路,畢竟盾牌雖是木質,但是面積大也很累贅,拿著逃命不方便,此時這些士兵便遭了殃,被箭雨澆的無處可躲,想擠到其他士兵的盾牌下躲避,盾牌又太小,其他人那裡肯露出半個身子當北府軍的活靶子,一屁股便將他們拱到一邊去,氣的他們大聲罵娘。
後方的四支騎兵也化騎兵為步兵,紛紛下馬拿著十字弩往山坡邊衝邊攢射,十字弩射的比弓箭遠,射速又快,一蓬弩箭雨過去就倒下一堆人,秦兵們即便有盾牌也不知道是護著頭頂遮擋山坡射下來的箭支,還是護著屁股擋住後面襲來的弩箭,一時死傷無數,屍橫遍地。
徐慶在一百多親衛的護衛下,拉著傻兮兮渾渾噩噩的鄧羌貓著腰往前面衝,不斷有受傷的秦兵擋住去路,親兵們不耐煩的將他們踹到一邊,或者砍一刀,清理開逃跑的線路。
這種情況下,秦兵士兵們心灰意冷,往山坡殺去,不到半路就被射的如刺蝟,往前逃跑,前面谷頂還有老長一段距離,頂瓢潑箭雨澆下來,活著衝過去的希望實在太渺茫,身邊有盾牌計程車兵哪怕平日裡好的同穿一條褲子,此時也堅決不讓自己進那小小的盾牌下面躲避,稍不留神又被逃命的將官的親衛踹個狗吃屎,搞不好還挨一刀。
士兵們憤怒了,他們當兵一來想混口飯吃,二來還想有機會混個前程,此時這兩樣東西簡直是水中花天月,命都快丟了,還能有什麼顧忌的。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宰了這幫當官的,好端端的將我們拉來這麼遠的地方送死,剛才有機會活命卻又不肯,這會兒為了活命連我們自己的兄弟都殺,這幫狗。娘養的心太黑了。”
這句話便如瘟疫一般在軍中迅速傳開來,逃命的將官們心驚肉跳,有的將官終於對拿著兵器從身邊逃過來計程車兵產生了嚴重的懷疑,不由分說便刀砍劍刺,漸漸發展到所有離他們身體周圍十步之內計程車兵都慘遭殺戮,這下真的惹火了士兵們,他們自發的組成小隊,開始圍攻這些為了逃命不擇手段的將官們,頓時山谷裡亂成一團。
北府軍士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山谷裡發生的一切,他們還從未見過治安打仗的時候自己人和自己人幹起來了,渾然不顧敵軍正在攻擊,而且廝殺的兇殘程度不亞於攻城時的勁頭。
韓暮也驚訝了,原來戰場士兵的譁變是如此的可怕,他示意北府軍停止攻擊,所有人都站在山坡看著下邊這場好戲。
一些沒盾牌計程車兵開始攻擊有盾牌計程車兵,報復他們剛才不願意分享盾牌的行為,另一些士兵們開始攻擊將官們和他們的親衛軍,報復他們不願投降導致大家均要被敵軍屠殺,更恨的是他們為了逃命,亂殺擋路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