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了手背,沒把它弄溼。方承天手指的溫度很暖,肖聰到現在都還記得他指尖暖暖的觸感,連帶著心裡都細細癢癢的。
他是個粗人,現在每天收貨送貨,以前雜活也沒少幹。手早就不像學生時候細嫩了,手上面板有些粗,小傷口不斷,每天弄這些箱子袋子的,劃個口子扎個刺兒什麼的太經常了。根本不會搭理它,大不了就放嘴裡舔一舔,沒那麼嬌氣。
肖聰躺裡面小房間床上,開了個小燈,抬著手看那個創可貼。自嘲似的笑了笑,這東西多少年沒貼過了。他還記得他們家電視櫃的第二個抽屜裡有一盒,放了很多年,可還是沒用完。
伸手摸了摸那小東西,比他們家那盒的好,他記得以前貼的過會兒就不黏了,粘不住了,但是這個過了一晚上還好好貼在他手上,連邊兒都沒起,質量真好。
第二天方承天收快遞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手,可是今天快遞小哥沒摘手套。方承天淡淡笑了下,簽了字道了聲謝。今天他身上已經沒有昨天那種慌亂的氣息了,肖聰一直都沒抬頭,他把他的手和那個可愛的創可貼都藏在手套裡,不太敢抬頭看人。方承天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的制服小帽和一個毛茸茸的小耳包。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方承天竟然覺得有點可惜,昨天快遞小哥兔子似的模樣真挺有意思,可惜今天沒看到。小孩兒看著涉世不深,心裡的慌亂在臉上掩飾不住。方承天其實挺意外的,他就那麼兩句話能給他嚇成那樣,有那麼嚇人麼?
那個小創可貼肖聰在手上貼了三天,後來實在是髒了,孫健都看不過去了,跑藥店給買了一連兒。
“這得多大個口子啊?貼三天了都沒好啊?”孫健把創可貼往肖聰身上一扔,“一個創可貼能蓋住的口子三天還沒長痂?”
肖聰接住創可貼,耷拉著眼角,偷偷瞪他一眼,“管你自己得了,有那功夫洗洗你那毛衣!”
“我不洗了,我回頭給另一邊袖子也蹭點兒顏色,沒準還能挺潮!”孫健自己說完了嘿嘿樂,“要不我也給你染一件兒?”
“用不著,”肖聰把創可貼隨手扔桌上,“我穿不了那麼時尚的。”
“哎哎,你扔那算什麼意思?你趕緊給你手上那麼撕了!”孫健指著他那手,“就算你捨不得你那小口子見風你也好歹給人換換行不行?這特麼都快看不出色兒了!能不這麼寒磣麼?!”
肖聰把手揣兜裡,不搭理他,“我願意,我就稀罕貼這個!我就稀罕這色兒怎麼的!”
要說孫健這人也是欠,閒著沒事兒什麼都想管,跟人屁股後邊磨磨唧唧,到後來實在是把肖聰給念煩了,這才把手上那一小層布給撕了。貼久了,四周都有一條很淺的印子,用手搓搓才搓掉。
“你可真行!哎你買這什麼牌子創可貼啊?這黏度夠強的!我買幾盒子回去粘粘窗戶縫兒,能挺持久吧?!”孫健也看不出來個顏色來,人肖聰都一個勁兒瞪他了還不離人遠點,非得巴著人耍嘴皮子。
“我們家窗戶縫一到半夜就總漏風,我要用它粘粘沒準真能堵住,你說呢聰聰?”
“滾蛋!”
“真的,你在哪買的?得挺貴吧?是不得兩三塊錢一貼啊?”
肖聰瞪他,“你那嘴是不是閉不上了?”
“啊,我嘴可能也有點兒漏風。”孫健那表情賤的,呲個牙,特別欠揍。
肖聰扭頭看他好幾秒,孫健還是那副賤兮兮的樣子,肖聰默默回頭,孫健從後邊看著以為他低頭擺弄手機呢,也掏出手機刷刷微博。
結果那天孫健買的一連子創可貼一片都沒糟踐,全貼他自己嘴上了,肖聰憑藉著他每天封箱粘膠帶的快準狠手法,豎著橫著的把那張欠嘴封個嚴實。雖然這人塊頭不小,看著比肖聰結實多了,但是架不住他有癢癢肉,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