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來找你的,外面有人找你。”
“又有人找?不是未名就全靠邊站,連姨你讓開。”
“是御史臺,是御史臺傳喚你。”連姨連忙道,蒼蒼一怔,御史臺?好些日子沒來往了,現在找她做什麼?
想著,她瞪了房門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直接走到前院,將將修整出來的待客大堂裡兩個穿著御史臺制服的官差正坐等著。
“找我何事?”她不客氣地開口,官差之一面無表情地作揖:“關於慕容氏的案子有了進展,請閣下隨我等走一趟。”
慕容氏的案子?
當年慕容氏擔了延誤軍機、陷先皇於身死的罪名而獲罪,蒼蒼就提供了延誤軍機是假,另有他人慾謀害先皇的證據,使得御史臺重審此案,至今已有個把月,沒想到這個時候會重提。
蒼蒼想了想,一揚手:“走吧。”
仍舊是往常出行的馬車,只是旁邊隨行的除了沈城五人還加了兩個官差。蒼蒼已經很久沒出過門了,唯一的一次也是在夜裡去餘辛巖那裡,因為怕被人加以毒手。未名不在,沒有人能保證防得住可能伸來的暗手。
不過這次是御史臺傳她,應該不至於發生意外。
車子走了一會兒,大概來到大街上了,忽然被人攔住,突然的剎車打斷蒼蒼的思索,只聽見外面兩官差有些意外地道:“二公子?”
二公子?能被御史臺的人這麼叫的,只有雖然無官無名,卻是王修頤唯一的弟弟的王修閱了。
果然聽到他的冷聲:“你們退開,我有話跟車裡的人說。”
“這……下官奉命……”
“就說幾句話,還能把人變沒了?”
蒼蒼坐正,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離開,然後一個人來到窗邊,一個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傳進來:“慕蒼蒼,你耍我!”
此時的盛京第一酒樓,春風得意樓裡,前來參加詩畫會的文人們已經陸續抵達作為會場的三樓大廳。大圓木桌散而不亂地排列擺放,桌邊三三兩兩地坐著文士打扮的人,年輕年長皆有。
“真是難得,荊老已經好幾年不出席這種場合了,沒想到這次他老人家居然會自己舉辦一個詩畫會。”
有人議論道。
“是啊,聽說是得了一樣好東西,要給我們看看,不過特意趕在春試開始前的這麼兩天,一定是為了激勵我們。”
“卓兄怎麼獨自坐在這裡?不去和大夥兒說說話?”
角落裡一個衣冠齊楚而鮮明的公子拍了拍一坐著的人的肩膀,滿臉令人不舒服的笑,“哦,小弟忘了,卓兄自己放棄了春試資格,就算今日聽了荊老教誨也是無濟於事,想把好位置讓給我們這些需要考試的人。”
卓凡抬頭看了看他,轉頭不理。那人有些不悅,不過立即又笑開臉,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自顧自挨著人家坐下來:“卓兄,這些日你們喊改革口號喊得最熱鬧,應該是站在先鋒的人,跟小弟說說內情唄。之前還不是說是個平頭白衣提出來的理論嗎,怎麼昨日左相當朝上疏了?聽他的意思,這是他的傑作吧?”
卓凡本來就清瘦文弱的眉眼在聽了這句話後,皺得更緊,因徹夜未眠,憔悴之色掩也掩不住。
“朝堂上的事豈是我能知道的?”說完看看四周,還沒見到那個人,更有些煩亂。
旁邊那人說著他的視線找了找:“卓兄在找誰?唉,說來小弟也替卓兄白高興一場,原來以為卓兄結識了哪位奇才,幫忙宣揚新理論,雖然辛苦了點,風險大了點,但一旦被朝廷認可,將來卓兄便是功臣之一,平步青雲指日可待,可惜可惜……”
說著可惜,他話裡滿滿地是嘲笑和放心,哈哈笑著故作瀟灑地起身。
卓凡盯著他的背影,